“瞧你这话说的,雷伯伯那是因为疼爱丫丫才老是想看见她的,多一个人爱丫丫,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我怎么会嫌烦呢?”
雷信庭大为感动,“呵呵,那就好,那这个周五我去帮他办手续,这就接他回家。”
“行,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然后咱们一块去接上丫丫放学,带雷伯伯吃顿好吃的。对了,那这两天要不要去雷伯伯家,帮他把家里收拾一下啊?”
“这些工作交给钟点工来做吧,你就歇着吧,你现在是女强人女老板,不用做这些琐碎的活儿。”
“那可不一样,亲人跟陌生人怎么能一样呢。”
雷信庭看着她,笑着问:“呵呵,你终于肯承认我和我爸是你们的亲人了……”
“小心!”沈清欢突然指着雷信庭的左侧,同时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搂抱住雷信庭。
雷信庭看过去,一辆重型卡车正朝他们直冲过来!
电光火石间,雷信庭猛打方向盘,车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了个弯,饶是如此,大卡车还是直直撞了过来,将他们的车一直逼到了路边的垃圾箱旁。
剧烈的震荡之下,两个人如同坐在颠簸的小船上一样
,重重的撞击让他们五脏六腑巨痛。
雷信庭无力的朝沈清欢伸出手去,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雷信庭看到四周全是耀眼的白光,他张口想说话,可是喉咙干涩疼痛,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一个脸凑了过来,看清楚居然是严少,雷信庭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严少皱着眉,“沈清欢没事,当时卡车主要撞击的部位是你那边,她只有轻微脑震荡。”
雷信庭闭了闭眼,又再次张口,“我……我……”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昨天晚上才做完手术,现在说不出话来,是因为手术出需要插管,醒了后多喝点水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
“我接到白娆的电话就回来了,上午刚刚到夏城,你别说这么多话了,好好的休息。车祸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听到严少这么说,雷信庭才闭上眼睛,他感觉身体的每处都在痛,那些痛楚像蚂蚁似的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安宁的睡去。
于是他听到严少在打电话,口气时而严厉时而温柔;他听到医护人员进来,小声的询问着他的情况;他听到严
少喝水和走动的声音……
整个上午,他听到许多许多的声音,虽然他一直闭着眼睛,可是就是无法睡去。
他惦记着沈清欢,他现在最渴望听到的,是沈清欢的声音,然而他说不出话来,面对着严少,他又无法肆意的表达自己想见沈清欢的意愿。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曾经隔着千里万里,他跟严少可以在电话里互相奚落互相开玩笑,似乎是很亲近了,可是回到现实中来,却依然有那种近情情怯的感觉。
突然他听到病房的门开了,有个人轻轻的走进来,严少并没有说话,似乎他不大愿意跟这个人交流一般。
然后那人颤声问:“你哥……他怎么样了?”
那是父亲的声音,雷信庭睁开眼睛,看到雷老站在床边,一手居然柱着拐杖,他的头发一下子白了许多,脸上透着疲惫和担忧。
从这个角度观察自己的父亲,雷信庭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苍老如斯,雷信庭突然就感觉到喉头一紧,眼睛里有热流上涌。
“爸……”雷信庭叫出了声,虽然声音是沙哑的虚弱的,却比上一次开口要好了许多。
严少走过来,依旧是一脸冷淡
,“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他看都不看雷老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雷老看着他的背影,嘴唇颤抖着,直到门关上,他才叹口气转过头来。
“你终于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雷信庭喉结滚动,“清欢……她怎么不来看我?”
雷老愣了一下,表情有点不自然,“她还在做检查,脑震荡这事可大可小的。”
雷信庭又问:“那丫丫呢?”
“丫丫这两天我带着呢,今天不是上学去了嘛?”
“您……从养老院回来了?”
“嗯,那天你的助理给我打了电话。哎,你这孩子!”
雷老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雷信庭不忍再看他苍老的面孔,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心里的疑团很多,他觉得这场车祸很蹊跷,而且听刚才严少的话,他应该是已经查出点什么来了。
而且沈清欢到底怎么样了,他觉得大家好像都在瞒着他,他想问出实情,却又不敢问。
他现在自己都不能自理,他害怕问出什么来,他自己无法承受。
严少走出病房,并没有去楼梯间抽烟,而是搭电梯来到了九楼神经内科。
病房里,白娆
摸着大大的肚子,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沈清欢发呆。
看到严少走进来,她赶紧站起来。
严少摆摆手,“你就坐着呗。”
白娆又坐下,叹口气说:“怎么办呢,就是不醒。”
“医生怎么说?脑袋里的淤血还没散吗?做过手术也不行吗?”
“说那血块的位置不易动刀,万一有什么闪失,以后会影响她的语言功能,所以打开又给合上了。”
严少骂道:“这都什么狗屁医生,不行就转院吧,我带她去美国治。”
白娆劝道:“严少你也别着急,赵大夫不是来了嘛,他给开了中药,说是专门散淤血的,赵明达已经在店里煎制了。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吃了赵大夫的药,就好了呢?”
严少不说话,不停的在床边踱步。
白娆见他那样焦躁,担心的问:“不会是雷总又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他爸来看他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白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想,他爸还不就是你爸吗?
看看雷信庭和沈清欢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