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闻声抬头,看到朱晓晓和岑森,吸了吸鼻子,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你们怎么都来了,太麻烦了。”
说完,情绪一下没崩住,眼泪又往下掉:“我叫他……他都听不见,听不见……”
“行了,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白父红着眼睛,佯装呵斥妻子。
其实是不想让这种情绪,渲染给其他人。
岑森上前拍了拍白父的肩膀,以示安慰:“叔,您也别太难过,老白这人糙得很,这就是一时听不见而已,别太担心。”
白父知道,岑森是在安慰他,儿子能有这样的兄弟,他心里也很是欣慰:“医生说是受到冲击,才会暂时性失聪,但具体什么时候恢复,谁也说不准。”
“我和你阿姨打算,带他回去京城,请国外的专家过来看看。我们一定要帮他。”说完这些,白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变成这样,他怎么能不痛心,不难过。
“嗯,那现在老白状态怎么样?”岑森最担心的就是,老白自己能不能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说到这个,白父悠悠的
叹了一口气:“哎~,不太好,你进去看一下吧。”
岑森点了点头,朝朱晓晓道:“进去看一下老白吧。”
刚推门进去,地上的东西,差点没把他们给绊倒。
地面上狼狈不堪,枕头,水杯,水果,什么东西都有,全都摔在地上,反观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助理在身后,低垂着头解释:“小白总醒来后,知道自己听不见,就一直在发脾气,很暴躁,能拿到什么丢什么。”
甚至有一些皮外伤的伤口,一度裂开,医生都过来好几趟了。
白卓虽然听不见,但是他能看到,余光扫到门口有阴影,微微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岑森的朱晓晓。
他看到朱晓晓的那一瞬间,马上转过头去,嚷道:“都给我出去!谁都不要进来!”
情绪十分的激动。
他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她看到。
助理:“就是这样,他谁也不让进,一进去就开始发脾气。”
“你们先出去吧,我进去看看他。”朱晓晓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瘦了一圈的男人,眼里满是心疼。
岑森和助理,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白卓原本以为,大家都走了,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转头就看到,朝着他走来的朱晓晓,原本平缓的眉头,重新皱起,语气冰冷:“我让你走,没有听到吗!还是你也和我一样,耳聋了?”
说完,他讽刺的笑了一声。
朱晓晓知道,他现在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会这样发脾气。
她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四个字:“我回来了。”
将手机放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屏幕上的字。
谁知道,白卓生气的一把挥开面前的手机,手机直接摔在地上。
他冷笑的看着朱晓晓:“回来又怎么样,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你把我当什么?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对象?朱晓晓,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赶紧走吧,趁我现在还好好说话之前!”
他冷漠的说完这一席话,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朱晓晓听着男人的话,心一抽一抽的,痛的不得了,可她还是挥手,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觉得,他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岑森在外面听到声音,担心发生什么事,急忙推门进来
。
白卓看到他,冷漠的动了动唇:“老大,把她带走,我不想看到她,一秒都不想看到。”
说完,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耳朵听不见,闭上眼睛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不知道的。
岑森看到他这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朱晓晓:“要不,你先出去吧,等他平复一下情绪。”
老白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根本就不利于身体恢复健康。
朱晓晓看着床上的男人,直接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她的模样,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那你帮忙,好好劝劝他。”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真的不想两个人再错过。
“嗯。”岑森微微点头。
等她走后,岑森抬脚,踢了踢病床,意思就是让白卓睁眼。
感觉到床体的摇晃,白卓睁眼,果然,朱晓晓已经不在了,他松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失落:“她走了?”
岑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点头。
因为白卓听不见,所以他只能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我们打算,带你回京城,那里医疗条件,会比这边好。”
“随便吧,都一样。”白卓说的话很是丧气,仿佛他
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听不到了一般。
岑森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想骂人,但是偏偏白卓又他妈的聋了,听不到,岑森是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很。
大老远的,坐了十一个小时的车,看到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重新拿上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上了几行字:
“不想治?那去死好了。”
“他妈的,老子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担心你,你就这样?要么好好配合治疗,要么去死。”
“想死偷偷死,别让我们知道!”
再配上岑森黑着脸,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样子,白卓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有多生气。
岑森见他不说话,望着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威胁。大概意思就是,你不配合试试。
白卓一直以来,心里对岑森多少都是有些畏惧的,现在被这么教训,自己又是理亏的一方,只能怯弱的点点头:“配合。”
说完,又慌忙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