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夏浩然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和昨天的情景一模一样。
窗帘已经被拉开,只留下一层白纱,微风慢慢的吹进来。
夏浩然以为她又一声不吭的出去了,翻身下床,随手套上掉落在床底的浴袍,走出了卧室。
刚出来,就看到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田斯然。显然是出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为人出去了,但是看到她还在这里,夏浩然松了一口气。
抬步上前,双手从她腋下穿过,从身后亲密的抱她,埋首在她侧颈亲了亲:“什么时候醒的?”
刚起床,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听起来,还有些许缱绻的意味。
田斯然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身后这个男人的气息。
狠了狠心,把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拿下来,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语气平淡的开口:“浩然,我们分手吧。”
夏浩然眉眼间的温柔瞬间就隐了下去,嗓音也变了调:“然然,今天不是愚人节。”
她听着男人的话,眼睛红了一圈:“我知道,没开玩笑。”
夏浩然皱着眉头,双手扶上她的肩,低头看她,询问出声:“我做
错了什么?对你不好?”
“还是出了什么事?”
田斯然摇了摇头,红着眼睛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都不是。”
“是异地恋太辛苦了,不断分开和重逢,让我觉得很累。我就想要一个,我生病的时候有人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想看电影了,想逛街,想吃饭了,能随时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想要那种,想见面就见面的爱情,我不想再那么辛苦了,我觉得好累。”
夏浩然垂眸望她,低哑着声音询问:“你觉得累了吗?”
她点头不语,眼泪差点掉落。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把她圈在怀里,语气软的不行,甚至是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那你跟我回国,不用异地恋也不会觉得辛苦,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不闹好不好?”
田斯然听着男人的软话,几乎就要妥协。可她知道,他们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了,她闭了闭眼,继续开口:“我不想回国,就想在新加坡。”
她知道,众合在国内刚刚起步,他不可能丢下公司,跑来新加坡。
夏浩然闻言,身体僵了僵,沉着脸几近勉强的说:“那我以后,多回来
看你,半个月一次,或者一个星期一次。”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期限,其实一个星期一次,他都不一定能做到。
田斯然听着他有些低声下气的语气,心跟着抽疼。她知道,她这是在为难他,也知道他在极尽挽留。
她把脸别过一旁,红着眼:“夏浩然,我说我要分手,你听不懂吗?你能直接留在新加坡陪我生活吗?你能随叫随到吗?不能!”
夏浩然沉默着不说话,因为他确实做不到。
缓慢的松开环抱她的双手。转身进屋,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良久后才抬头看她,再次一字一顿的说:“确定要分手?”
田斯然依旧不说话,咬唇点头。
男人冷笑了一声,他的努力,她都看不到吗?他的挽留,也被她无视。
等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透着寒意:“我现在就当你不清醒,给你半个小时考虑好。你依旧要分手,就从这个门出去,再也不要回来,我也绝不回头找你。”
田斯然听到他这些决绝的话语,心一抽一抽的疼。她沉默了几分钟,看了他一眼,抬步离开。
从她进屋,再到离开,夏浩然始终低垂着头
,不看她一眼。
直到门口传来大门被人关上的声音,他才抬起头,偏头看着已经紧闭的大门。
在这一瞬间,他就红了眼。
不到两秒钟时间,快速的起身,追了出去。
田斯然在电梯里,看着紧追出来的男人,一手撑开电梯门,他红着眼,抓着她的手腕,低哑着声音,极其卑微的挽留:“然然,不分手好不好?”
田斯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一般。
她吸了吸鼻子,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指,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夏浩然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两步,出了电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分起手来,会这么狠心,他都追出来求她了,她还是要走。
田斯然看了他一眼,按下电梯关闭键。他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合上,直至合紧,他的小丫头也跟着消失不见。
当晚,夏浩然在温少飞的酒吧,喝到烂醉如泥,嘴里喊的念的,都是田斯然的名字。
温少飞和江流被拉来陪喝酒,也是受罪,夏浩然生意人,应酬多本来酒量就不错,温少飞常年混迹酒吧夜场,酒量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就是苦了
江流,喝吐了两回,还被拉着喝。
“妈的,让人来管管他,发什么疯一直拉着我们喝。”江流这会儿是真顶不住了,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温少飞,暗示他叫田斯然过来管人。
他们喝了一晚上的酒,还不知道夏浩然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被甩了。
温少飞还真的就打了电话给田斯然:“喂,嫂子,你过来管管夏总好吗。”
“今晚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我和老江喝酒,老江都已经吐了两回了,还不给人走。这我迟早也顶不住啊。”
田斯然此时正在乔穗家,接到温少飞的电话,微怔了半晌,佯装平淡的开口:“我们……分手了。”
“你们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温少飞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想要确认的时候,传来机械的女生,对方已经关机了。
他一脸错愕的看向正灌酒的夏浩然,战战兢兢的问:“嫂子说……你们分手了?真的假的?”
“废什么话,喝酒!”夏浩然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往他酒杯里倒酒。
这句话就像是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