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门外的男人,她才呆愣了几秒。
夏浩然里面穿着一整套西装,外面搭了一件大衣,修长的手指,虚虚的插在口袋里,狭长的眼眸,眯着眼将她打量了一遍。
田斯然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这才发现,她就只穿了睡衣。
慌里慌张的转身:“自己进屋坐,我换身衣服。”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下身穿了件休闲裤,上衣穿的毛衣,随意又慵懒。
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脑后,身上透着若有似无的慵懒劲儿,勾人的很。
她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发,放到男人跟前。
夏浩然这会儿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大衣已经脱了,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指甲夹着一根香烟,习惯性的想点火,但是看到人过来,顺势把打火机重新塞回了口袋里,就只拿着烟,似乎是过过干瘾。
田斯然端着红糖水杯,轻抿了一口,在他旁边的单身沙发坐下后,问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随着她坐下的动作,她身上的香味,也随着飘散开来。鼻息全是女人的香味,夏浩然喉结滚动,一只手虚虚的
搭在沙发上,略微偏头,揉了揉眉眼,看着她低声开口:“有东西吃吗。”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田斯然听着他这话,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还没吃晚饭吧?”
看到她有些着急的神情,男人的话到了嘴边,顿时就变了:“嗯,没吃。”
陆文旭知道的话,一定会狠狠的吐槽自家老板,又来装可怜小绵羊了……
果然,他这话音刚落,田斯然就放下水杯,对他说了句:“等会儿,给你煮。”
之后,便起身,拖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往厨房走去。
田斯然就是随便下了面条,很简单很清淡,但是夏浩然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就已经觉得食欲大增。
没多久,她就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夏浩然落座,看到她跟前的碗,抬眸看向她:“你也没吃?”
刚才那杯红糖水凉了,她又重新冲了一杯,随口应着:“嗯,身体不舒服,刚才没胃口。”
夏浩然看到她水杯里的水,顿时就知道她说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了。
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她每次来经期,第一天都很不舒服,他刚才……还让她去给他煮
吃的。
烦恼的扯了一下领口,低声问:“刚才怎么不跟我说,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田斯然看着他落在自己水杯里的目光,顿时尴尬的红了脸,抿了抿唇:“没事,习惯了。”
看着碗里的面条,夏浩然顿时没有了吃的欲望:“这么多年,第一天还是很疼?”
田斯然现在还没办法像他那样,淡定的探讨她的经期问题,低着头吃东西,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他了。
夏浩然:“找个医生调理一下。”
田斯然:“调了,有在吃中药。”
只是之前身体伤的有点太重了,所以没办法一下调过来,只能慢慢调着,现在相比于五年前,刚出事那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这些话,田斯然没说出来,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没必要说出来。
听到她有在调理,男人嗯了一声,才开始低头,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面条。
田斯然依旧没有给他多煮,但是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两个人脸色都红润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一丝暖意。
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夏浩然没多待,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把碗给洗了,
就走了。
临走前还让她,不舒服就休息,别那么努力给吴飞卖命,再怎么卖命,也是给老板打工。
等人走后,田斯然想着刚才他那句话,忍不住失笑,他刚才那话,他底下员工知道嘛,要是知道自家老板说了这样的话,那得怎么想。
——
自从夏浩然生病,田斯然去照顾他之后,她就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正在悄然变化。
他会时不时的来她住的地方吃饭,有时候是晚饭,有时候是宵夜。
来之前,都会给她发信息,比如他今晚会过来吃饭,就会发想吃的菜名过来,她一般都是回复两个字:【好的。】
聊天记录中,渐渐多了起来,但是也就只有菜名,和单调的好的。
田斯然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什么,明明之前他还恨她,恨她甩了他,也恨她回来。现在又经常来她这里吃饭。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似乎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曾经想过,避开夏浩然,心如止水的努力生活。
可在他上一次追着自己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如止水,就已经破功了。
她知道她不缺女人,不缺钱财,也不缺权势。他这样的男人,只要
随便勾一勾手指头,就有一大堆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可她还是陷进去了,五年前陷了一次,五年后又陷了一次。
她深知,自己这么平凡,配不上那样的他,但是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
人啊,心都是有些贪的,五年前她可以潇洒离开,快速抽身,不代表五年后,她还能像当初那般洒脱。
现在让她抽身,对她来说,太难了。
所以,田斯然决定,只要他说破这种状态,她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只是这几天,夏浩然太忙了,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来她这里吃饭了。她没有发消息问陆文旭,偶尔能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的消息。依旧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
田斯然想着出神,连吴飞什么时候进来她办公室,她都不知道。
听到示意她回声的咳嗽声,她才从沉思中回神,抬眸就看到老板站在她办公桌前。
下意识的起身,尴尬的理了理头发:“吴总,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