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被他说得如此诚恳,蛊惑。
特别是他说不是因为孩子,仅仅是因为爱她,我爱你这三个字更是热乎乎的,让她感受到了温度。
他没有让她忘记,只是想要补偿,这是在让她给他一个机会,田斯然知道。
只是她真的可以让过去成为历史,就活在当下,跟他重新在一起吗?
田斯然犹豫了,她这些年来养成了,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的习惯,就连之前跟他在一起都犹犹豫豫了许久。
她再也不是年轻时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性格,在人生这条铺满荆棘的路上,她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然而,这样的小心翼翼是很累的,经常让人感觉到疲惫。
现在她忽然有了种渴望,想抓住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勇气,想做个赌徒,再奋力豪赌一把。
他的付出,她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感动。
而他只是爱她,不想爱而不得所以想重新开始,她不觉得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又或者说她不想拒绝。
“宝贝儿,再给我个机会。”看她认真思忖了良
久,都没有回应,他以为自己要凉了,做着最后的挣扎。
结果,下一秒田斯然说:“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吧。”
一味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勇敢面对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她说得有些犹豫,不过夏浩然对此已经知足,她愿意尝试,就已经够了,剩下他一步一步慢慢来向她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手上将她抱得更紧,他心里涌上失而复得的狂喜,一直以来的担忧与不确定,在此时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吻了吻她的脸颊,他深情的望着她郑重说了两个字:“谢谢。”
田斯然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撇过脸故意凶巴巴的说:“哼,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把握好了。你要是再让我难过,不会再有下次了,也不会有以后。”
有些玩笑性的话,但是也带着认真,这话是对夏浩然说,也是对她自己说。
如果这场豪赌还是以失败告终,那她不会再赌了。
夏浩然知道她说的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他点了点头,脑袋轻轻搭在她颈间:“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时
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是累了吗。”
可夏浩然不仅不松手,还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我再抱一会儿。”
田斯然没再推拒,任由他抱着。
抱着抱着,他突然说了句:“今晚可以不走吗?”
“嗯?”这人倒是挺会顺着杆儿爬。
“我今晚不想回去。”他搂着她,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田斯然哭笑不得,这男人现在为了不走,连撒娇都开始用上了。
见她不说话,他又问:“你什么时候搬回去跟我一起住?”
如果换做以前,他还可以强硬一点,但是现在他不敢,他要完全遵从她的意思。不能惹她不高兴。
“我还没做好准备,太突然了,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虽然答应和他在一起试试,但是搬回去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想。
在一起都是那么突然,同居更是没想。
虽然夏浩然撒娇不想走,想留下来,但是她没同意,只说让她点时间做准备。
虽然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现在她又怀着孩子,直到他不会怎么样,可是刚在一起就睡在一起了,她总觉得怪怪的。
所以就有了某人一步三回头的场
面,他不放心的叮嘱着:“晚上开空调别踢被子,容易着凉。”
她含笑点头赶人:“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
夏浩然失笑,敢情他担心她还被嫌弃了?
把人送走后,她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却是再也如睡不着,没有了困意。
窗外万籁俱寂,脑海里回忆疯狂涌入。她想起他们一起在厨房做饭,想起他为了给自己出头把人灌到住院,想起很多很多……
此时,坐在车里回公寓路上的夏浩然,想起刚才小姑娘答应和他重新开始,嘴边就挂满了笑意。
司机扫了眼后视镜,看到坐在后座的老板,从下楼后到现在,嘴角一直挂着笑,似乎是又什么好事,心情很好。
忍不住多嘴问了句:“夏总是有什么好事吗?看您心情好像很好。”
他微微颔首:“嗯,好事。”
——
次日一早,纪母正在餐厅吃早饭,纪延东就回来了。
儿子很少这么一大早的回家,甚至是可以说他回家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节日才会在晚上的时候,回来吃饭。
纪母笑盈盈的看着他道:“儿子,你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找你爸吗?
他还没起呢,先过来陪妈妈吃个早饭吧。”
纪延东没说话,走到她身旁停住脚步,脸色极差的盯着纪母说:“妈,我们谈谈吧。”
这么多年来,纪延东从来没有这么生过他母亲的气,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非常生气。
“谈什么?谈那个女人?”纪母看到他的脸色,马上就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没什么好谈,我不同意。”
“妈,你可以不同意,但你得给出理由,可以说服人的理由,而不是什么联姻。”
纪母安静片刻:“联姻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让你站到更高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纪延东望着纪母,眼神坚定:“你说的这点我明白,但我不希望靠女人让自己达到更高的高度,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高度我愿意放弃不要。”
纪母闻言,死死的皱着皱眉:“你跟她才相处多久,就为了她放弃这么多利益?”
“我以为这件事,我们昨天已经达成共识了,但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