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好些日子没见过二爷吧,都道是见面三分情,这要听曲儿的可是二爷赶着要讨好的大商户,玉凤姑娘有把好嗓子,若是去了,把个人儿哄得开心了,二爷也记你的情不是?”
说的玉凤倒是动了心,虽说她一心一意捧着东院儿的贵妾,可若是能叫二爷自己个儿惦记起自己,岂不是更妙。再者,她也有件要紧的事要同二爷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个儿吧。于是抿抿唇,应了。
玉凤果然生了一管好嗓子,拨弄起琵琶来又甚为娴熟,一曲罢了,真真儿个百转千回绕梁三日,听得众人皆都连声赞叹。
周阳致自然是一眼瞧中了玉凤,嗓子好,又会弹琵琶,生得也是貌美多情,这人才可不是常见常有的。
又是个风流浪荡的性子,知道薛二如今正有意捧着自家,想和自家做生意,于是张口道:“这丫头好,听说贵府里头也是人才辈出,这丫头若非是薛兄的心头爱,不如给了我如何?至于那笔生意,你放心,明日咱们就开始谈,保证不会亏了薛兄,如何?”
一桌子坐着的,除了周阳致是外地新来的,其他的都是往日里常来常往的,晓得这薛二如今专宠家里头的那个贵妾,面前这丫头,若是当真心爱,也不会被叫出来唱曲儿了。知道这个姓周的要和薛二做笔大生意,都想蹭点油水儿,于是大家一起起哄。
这一阵子,薛二郎本就打算着把西阆苑的女人给慢慢地处理了,今日里倒巧,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再则,生意往来,或是友人之间,互相转赠女人也并非罕见,传出去倒还能成为一则美谈。于是笑道:“既是周兄看上了,便赠与周兄便是。”
玉凤本就听得冷汗淋淋,如今见薛二郎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腿一软,顺着凳子跪了下去。脸上泪水滴滴,含怨道:“二爷怎能如此待奴?奴当初是清白身子跟的二爷,也是一心一意要同二爷过日子的。二爷不喜奴奴不怨,可奴家已是二爷房里的人,不是没名分的侍妾,怎能说送人就送人。”
薛二郎待玉凤本就没甚情谊,见她当众叫自家没脸,顿时心生不悦,道:“你本就是爷花钱买的,送不送人,哪里由得你做主?快些转回房里,收拾打点好,也好同周兄一同回去。”
玉凤见得薛二郎半点儿情分不讲,脸上垂着两行泪,心里头不由得苦涩难忍。
周阳致一旁哈哈大笑:“美人儿莫哭,薛兄不怜爱你,我怜爱你啊!你跟我回府,我也不叫你做通房,摆上几桌儿,纳你作妾如何?”
玉凤拿绢帕拭泪,随即同周阳致略一颔首,道:“并非奴家不识抬举,实在是身怀有孕,不能从命。”说罢,一双眼殷切地望向薛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