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洗手间内很快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听着里面的洗澡声,陆予初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视线莫名的锁在洗手间门上,耳边全是那个男人进洗手间前对她威胁狠话。
一张清隽的小脸直至现在还满脸通红的没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对她的态度怎么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分明是威胁的话语,却硬生生的生出几丝缠绵悱恻的味道来。
她该不是又在做梦吧?
所以正当她稀里糊涂,不敢置信的要掐自己脸颊时,去洗手间洗澡的男人正巧洗完澡打开从里面出来,狭长深邃的眼眸触及她自虐的样子。
他邪魅的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
“霍太太,你这么喜欢自虐?”
他跨着笔挺的步伐朝她走来。
听闻他调侃她的话,陆予初潋着呼吸,捏着自己的脸颊硬是没敢使力,她颤颤巍巍的动动嘴皮子。
“我。”
“霍太太,五年前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所以除了我之外,哪怕你自己也无权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来,不是喜欢自虐么,我来帮。”
霍遇深倾身弯下,骨节分明的手暧昧无
疑轻轻的捏住她皮肤细腻的脸颊。
“疼么?”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顷刻将她包围其中,她错愕不已的瞳仁一缩,视线震惊的落在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健硕身姿的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意外。
他们之间嚣张跋扈的氛围怎么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暧昧气氛。
“不,不疼。”
她支支吾吾笨拙的回应。
霍遇深邪魅的笑笑,忽然长臂一伸,大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从病床上给打横抱起。
“啊,你,你干嘛?”
事出突然,陆予初被吓得惊恐的尖叫一声,双手本能的搂住他的脖颈来稳住自己,视线越发茫然无措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半响半响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怎么她一觉醒来,事情好像全部都变了呢。
可她却不知道,这大概是她往后所有日子里,他对她最好的时候。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的流逝,好好享受他给的难得的温存和温柔。
“洗澡。”
霍遇深扔下这两个字,神色鬼魅的抬起脚步将她打横抱进洗手间,他将她稳稳的放在洗
手台上后,反手关门落锁,拿过一旁的毛巾扔在早已放好热水的水池里,骨节分明的手辗转落在她病号服的纽扣上,动作快的一气呵成。
陆予初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伸手摁住他不安分的手,咬着唇拧着秀眉满脸不可思议的道。
“阿,阿深,你这是要替我。洗澡?”
他这脱她衣服的架势,不是要替她洗澡是要干什么?
她的脸无法遏制的又红了下来。
见她脸红脖子粗,耳根子都红透,霍遇深一脸玩味的掀起削薄的唇角,循循善诱道。
“害什么羞,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摸过,矫情什么。”
被他这么一调侃,又害怕他会生气,陆予初哪里还敢阻挡,她浑身轻颤的放下手,一颗心不规则的跳跃起来,纽扣解开一颗,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紧张的几乎快要跳出心脏。
直至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陆予初哪里还承受得住这份羞涩,用力的咬着唇就别开脑袋,根本看也不敢看男人一眼。
好在他给她擦身的时候没说些,或者做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洗着洗着,陆予初潋着呼吸回头,便看到霍遇深脸色阴沉的注视那道伤疤,深邃视线迸射出来的光芒相当的凌厉。
她不知所措的咬咬唇,眨眨眼睛道。
“阿深,没关系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不用担心我。”
可她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儿后悔,指不定他一会又要怎么羞辱她呢。
却不想他眼眸深深的抬起深邃的眼眸,勾起唇角嗤笑道。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看到刀子不跑反而还要凑上来,你不要命了吗?还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准备给自己减减寿?”
被他这么一呵斥,陆予初无措的眨巴着眼眸愣了愣,本能的脱口道。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好好的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当时的陆予初真的什么也没想,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东西,她的身体远远比她脑子快一步的做出反应来。
霍遇深眼眸沉沉,故意说道。
“你是想故意讨好我?”
“不是,我没有,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唔。”
不等陆予初着急的解释完
,她没有想那么做,霍遇深急不可耐的以吻封缄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陆予初惊讶的瞪大双眸,偏偏这男人柔情似水的亲吻她,吻意绵长,春词相依,不着寸缕的小女人很快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任由他亲她。
但这次的吻无关风月,霍遇深也很快的松开她,曲起手指宠溺的挂挂她的鼻尖,轻声细语的呵斥道。
“下次不许在这样了,知道吗?”
“阿深?”
陆予初不知所措的喊着他的名字,总觉得他今天格外的不对劲,像霍遇深这样讨厌她的男人怎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呢。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初初,你不是在做梦,等你这次伤好了,我们像一对正常夫妻那样重新开始,你也不许在想着离开我了,好么?”
看出她的疑惑,霍遇深沙哑着嗓音凑到她耳畔,耐着性子对她说道。
可听闻他这些话的陆予初瞬间震惊的不行,猛地扭头迎上男人温柔如水的黑眸,跟傻了似的冲他反问道。
“阿深,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像一对正常夫妻那样生活在一起?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