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子吟来说,陆予初的存在是阻碍她和霍遇深在一起最大的绊脚石,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做出任何的改变和决定呢。
她已经错过一次机会,她不可能再傻傻的错过第二次,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她要是在错失这次机会,以后就真的再没什么机会了。
霍夫人也曾提醒过她,没有陆予初的存在或许她和霍遇深在一起的事,会变得很简单。
可顾子吟的一番话,足以让陆予初的心瞬间沉到了海底,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从心头窜上来,无限的恐惧贪婪的攀爬上来,眼前的黑暗更像一只怪物的大嘴巴,不停的再将她吞噬,她呼吸一下就乱了,心慌意乱的变得急促起来。
她知道顾子吟恨她,也知道顾子吟想要跟霍遇深在一起,要不然她不会降下身份想要去霍燿的英语老师,从而来接近霍遇深。
但打死她也没想到,顾子吟这次居然会做出绑架,要她彻彻底底消失的事来,她更加无法想象后面的事,她彻底慌了神,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也不可以继续坐以待毙下去,她试图再次说服她。
“顾子吟,我求。”
“她太吵了,不利于你们将她
带上船,再给她来了一阵。”
不等陆予初哀求她,顾子吟一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对话,也懒得在跟她说些什么。
末了,许是怕她还不死心,还要垂死挣扎,她不屑的冷笑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怎么忽然消失在医院的事,不可能有人会查到我头上来,早在我将你带离医院的那一刻,就有人抹去了监控室的这段监控,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知道是我把你带走的。
还有,据我所知遇深哥哥应该已经好几天没来看你了吧,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不在乎你了,你也别妄想他还会来找你,陆予初了,死心吧,这辈子,此生此世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顾子吟字字珠玑,一字一句直戳陆予初的心窝和心底最深处,也直直的戳中了她的软肋和要害,她只感觉心窝蔓延着无法言喻的疼痛和酸楚,眼眶瞬间涨的满眼通红,鼻尖泛着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说的没错,霍遇深的确已经很久很久没来看她了,他也恨惨了她,也曾恨不得她立马死掉才好,那一瞬彻头彻尾的疼,疼得她无以复加,每个细胞都在疼,浑身都佝偻起来,喉头哽咽的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
他是真的不会再管她了吧,顾子吟的这些话明显是要她彻底死心,接受命运的安排。
也难怪哪怕她这么说,顾子吟也会毫无反应,一心想要置于她死地,没一会她耳边猝然响起汽车发动离开的响声,陆予初心一沉,涨的通红的眼眸愕然的睁大,她摇着脑袋猛地脱口道。
“不可以,顾子吟,你不能这样对。呃。我。”
陆予初还没来得及挣扎,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从她手臂上窜起,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越来越重,紧跟着她眼睛一闭,一行清泪缓缓的从她绝望的眼角滑落下来,人再一次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
黑暗的夜,有泪滴落,落地开花。
陆予初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多久,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她是被一股吵闹的响声给吵醒的,她微不可察的拧拧秀眉,缓缓的睁开眼睛,耳边像隔着一层水雾似的声音猝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一下就听到有人在喊价的声音。
“十万。”
“二十万。”
“我出三十万。”
“四十万。”
这是在做什么?
陆予初疑惑的睁大眼睛,入目是一片昏暗,也在她抬起头的那刻,她愕然发现她好像被关在一个正
方形的铁笼子里,她睁大眼睛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竟意外发现她的双手被手铐拷在笼子的边缘位置。
不仅是这样,她还发现笼子似乎是被一块黑色的绸布给遮挡着,昏暗的光束则是从绸布的丝缝间透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呢?
陆予初皱紧眉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万万没想到她再次醒来会被人关在笼子里。
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外面的喊价声又是怎么回事?
众多的疑惑瞬间纷踏而来,可不等她细想,身上泛起的凉意让她没由来的垂下眼帘,却在发现她纤瘦的身姿上只穿了一件单薄几乎到透明的衣料时。
她猛地睁大眼睛想要挣扎,想要呐喊,偏偏她一出生声音就哑在了喉头,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分明她的嘴没有被胶带给封住。
不仅仅是这样,她发现她一挣扎,她的手脚四肢根本不听她的使唤,无论任凭她怎么努力也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连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她好像除了眼睛能动,有思想之外,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连同最基本的感官和恐惧也消失了,她就像被同时打了麻醉和镇定剂。
怎么会这
样?
顾子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帮人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然而不等她细想下去,隔着一层铁笼和厚重的布,外面赫然传来一道男声。
“老板,你这次不厚道啊,连同货物到底长什么样我们也没看到,你就在这里让我们出价,你这万一笼子里关的是个丑八怪,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白白给了你一笔钱,你这买卖做的不行啊。”
“老板,你这要不把布给掀开,只要这次的货物好,钱不是问题。”
“就是说啊,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十万二十万的加上去没多大意思,反而还降低效率,浪费了时间,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刺激老板把盖在笼子的布给掀开,一眼见真章,还个个都起哄起来。
然而,在这人声鼎沸,吵闹的环境下,一抹伟岸的身影淡定如斯的坐在那儿,脸色淡淡的模样似乎对这场拍卖会不起任何的兴趣,只觉得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