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慕潇潇有片刻的沉默,目光直白的跟浅笑的楚南汐对峙着,到底是好奇心杀死猫,亦或者,就算是她不想听,但按照楚南汐现在的架势,她不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会走的。
她索性威胁道。
“楚小姐,尽管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倘若你打算告诉我,你就不怕我会再次告诉小初,害得你的计划落空,达不到你想要的目的吗?”
楚南汐既然打算要跟她说,也就代表她根本不怕慕潇潇会说出去,她自然而然的轻笑道。
“二嫂,你多虑了,其实我没什么计划,也不是故意在算计他们,我只是想让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这事陆予初自然必然终归是要知道的。
我只是不想她这事从别人嘴里得知罢了,所以我只是想让二嫂保守住秘密罢了。”
慕潇潇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但她当即反驳她的意思道。
“倘若我不答应你呢?你又准备怎么做?”
“二嫂,你当真以为你说了,那个陆予初就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楚南汐冷笑着反唇相讥,陆予初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她能不明白女人之间会想象的事吗?
这下子倒是轮到慕潇潇疑惑了
,她不明所以的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南汐嗤笑的冷哼一声,言语直白且带着几分讥诮道。
“二嫂,我们大家都是女人,你就该明白,但凡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你脑子里的保护机制在明明得知这是真相的情况下,还会自我权衡利弊,会觉得这件事情不是真的,觉得是别人在欺骗你。
哪怕她信得过你明知道你不会欺骗她,她也会选择去欺骗自己,顶多不过是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罢了,而刚刚这颗种子已经被你埋下了,接下来她得知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还有,陆予初喜欢阿深哥哥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二嫂,你觉得就算你告诉她了,她就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去离开阿深哥哥,还是会因为爱来麻痹她自己真正的内心,然后不作为呢?”
她分析利弊给她听,紧跟着又补充道。
“二嫂,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不得不承认,楚南汐很好的拿捏住人性的软肋和短板,因为她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好像就是慕潇潇她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影子和写照。
直至她看到舒沁的照片,知道再也骗不了自己。
现在又因失去孩子,彻底的痛彻心扉
才会做出离婚这样的决定来,否则,就是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她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才肯清醒。
无法不承认,那么深爱霍遇深的陆予初是否会跟她一样,宁愿自我欺骗也不愿意去相信事情的真相,这事她还真的拿捏不定呢。
慕潇潇苦涩一笑,可笑的摇摇头道。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让所有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去发生,并且,我想要让这事从霍遇深口中亲自对陆予初说出来,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由他亲口说。
难道不比我们说来的更为信服,和直观么,那么一来,她就算不想相信也没办法不去相信了。”
楚南汐笑着对她说,眼底满是算计和可怖,但同时也让慕潇潇感到奇怪,她抿着唇道。
“楚小姐,你觉得霍遇深会亲口对小初说么?”
见她问这个,楚南汐精致小巧的面容上明显闪过一丝悲怆和难受,也仅是一瞬,她看着她意味且长的说道。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小沁的死祭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慕潇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脑海宛如当头棒喝般的醒悟过来,心中同时也蔓延起一股苦涩,原来那个日子是
舒沁的死祭啊。
难怪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傅言辞的情绪总会变得古里古怪,也总是会一天都找不到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打不通他电话,哪怕之后他回来,无论她怎么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来不告诉她。
并且,每年的这天他总是喝的宁酊大醉的,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原来那天是舒沁的死祭,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祭奠她。
傅言辞啊傅言辞,他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女人,以至于每一年的那天他都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这一刻,慕潇潇算是彻底的死心和绝望了。
楚南汐也很快收拾好情绪,言归正传道。
“二嫂,你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慕潇潇微微皱眉,人赫然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却也一时间没办法回应她的话,陆予初被当成替身已经很可怜了,倘若这事她还要从霍遇深口中亲自说出来。
那种伤害定然是无以比拟的吧。
她深深的深呼吸一口气,怜悯道。
“可小初她又有什么错,她并不比你看到的那样幸福,凭什么要她承受这一切呢,这错和要怪的人是霍遇深,不该是她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要怪就怪
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吧,这就是她该受的了。”
楚南汐相信,这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纪念日。
她阴狠的想着,那就让大家一起毁灭吧,没人配在这个日子里得到任何的幸福。
与此同时的走廊上,身形纤瘦的陆予初几乎是被气势如洪的霍遇深给大力拖着走的,她意外的凝视他挺阔的脊背,很是奇怪的对他脱口道。
“阿深,你慢点走,我快要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好好的,他怎么就气急败坏的将她拉出病房了呢。
阔着笔挺长腿走在前面的霍遇深并未理会她的话,他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摁下电梯下行键,待电梯门一开,他握着她的手腕,阴沉着脸,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压在电梯的内侧。
陆予初纤瘦的脊背猛地撞在电梯内壁上,她小声的惊呼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伟岸的身姿气势如洪的从她头顶压下来,男人结实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牢牢的锁在他宽阔的胸膛和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