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要把他们带回王府去啊?”
不知怎么, 阿妧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刺痛。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在面前天天晃, 不吃一口……
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一想到靖王会喜欢这样的美人儿,十姑娘不知怎么就觉得很难受,抓着靖王的衣摆不撒手, 努力地说道, “说好给了我的, 不能殿下带回去。殿下带回去了,那怎么安置呢?这么美,这么美殿下得怎么安置呢?”她的嘴巴都不好使了, 就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靖王,靖王见她抽着小鼻子很伤心的样子, 顿了顿,就冷哼了一声说道, “给你馒头叔!”
既然是馒头叔出的主意,那就都归馒头叔了。
阿妧想了想, 放心了, 松开了靖王的衣摆。
“也得问问美人儿们自己的意愿。”她就眉开眼笑地说道, “不好强买强卖的。”
她扭着小身子转身偷偷儿地笑了起来。
见她时不时贼兮兮回头看自己一眼,靖王冷酷的脸色变得温和了几分,正想留下, 然而见了那六个美人儿, 还是冷哼了一声走了。
这别是阿妧的缓兵之计!
见他也走了, 阿妧看了一会儿就走回宁国公夫人的面前, 抓着小脑袋说道, “大家都来去如风呢。”
林三老爷一杯茶都没喝完就走了,靖王这也是只坐一坐也跟着走了。阿妧就觉得大家很忙,趴在宁国公夫人的膝上默默地忏悔自己这只知道玩儿的荒废人生,正忏悔呢,就见方才禀告靖王进门的丫鬟又进来了。
阿妧下意识地就往这丫鬟十分表情丰富的脸上看去,就见她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喜事儿。”她很有经验地对宁国公说道。
“大喜事儿。”宁国公一本正经地说道,“怨不得今儿早上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呢。”
那丫鬟听得都要笑死了,急忙垂了头去,宁国公夫人就忍不住也笑了,看了这两只一眼,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是喜事儿。”那丫鬟努力没有笑出声儿来,忙伶俐地说道,“三公子今儿来给老太太请安来了,老太太高兴,说是三公子一会儿来给国公爷太太请安。”
太夫人的本意本是想叫宁国公夫妻好好儿整理整理,等着林唐来给长辈请安,且见宁国公夫人就笑着说道,“自家人何必那么多虚礼。阿唐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只怕也累得不轻。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心疼?还请安做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可是……”
“若在意礼节,只怕就不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就是你护着我,我关心你么。”
林唐千里迢迢回京,这数日之后才来给太夫人请安,只怕是在南阳侯府里累得起不来了。
宁国公夫人心疼他,哪里舍得叫林唐走过来再多费事?
“夫人说得没错儿。且阿妧也急着见她三哥,是不是?”阿妧的眼睛都亮了,明显是想从林唐的嘴里多知道一些阿萝的事儿。
如今阿萝封了欣荣伯,宁国公只觉得满心的欢喜,与有荣焉,就看着阿妧笑呵呵地说话。见小姑娘用力点头,他见自己穿的这一身儿也蛮能出去见人,就带着妻子女儿一块儿往太夫人的房中去了,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太夫人的笑声。
阿妧往里一看,冷不丁看到太夫人面前的那个青年,霍然往后退了一步。
那噙着淡淡笑意,然而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冷峻刚毅的,正是林唐。
不再如当年在京中时笑嘻嘻很轻佻跳脱的模样儿,而是多了几分威势。
明明林唐生得与南阳侯是不同的模样,他更肖似母亲南阳侯夫人,可是这一刻阿妧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些的南阳侯。
那种沉沉的,带着几分压抑的沉默与冷漠。
只是那青年一转头,看着门口那怯生生趴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小姑娘笑开了的时候,那一瞬间又和南阳侯不像了。只是阿妧却觉得很畏惧林唐,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自己有些不明白的东西。倒是林唐已经起身,高挑矫健的身姿令人心生仰慕,走到门口给宁国公夫妻请安,愧疚地说道,“劳烦大伯父,大伯娘亲自过来看望,我却没有去请安,是我失礼了。”
“这话说得外道。怎么去了南边儿几年,你这也婆婆妈妈起来。”宁国公就大笑着拍了拍侄儿的手臂。
他拍了两下,默默地收回手。
这英俊青年的手臂如钢铁一般坚硬,国公爷的手拍得好疼啊。
“这就是十妹妹?长成了大姑娘了。”林唐见阿妧慢吞吞地蹭到自己面前,就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记笑嘻嘻地说道,“这丫头莫非是傻了?不认识我了?从前在我面前娇气得不得了,如今还生疏起来。”
他的一个脑瓜崩儿就叫阿妧的心里找回了从前和林唐阿萝一块玩儿时的熟悉,叫她亲昵地蹭过来开开心心地说道,“没忘。三哥哥没变样儿。”
林唐的脸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方才冷不丁那一身气息变得太多了。
他的眼底仿佛压着什么,叫人瞧着,就仿佛他藏着心事。
“三哥哥舟车劳顿,一定很累,快回去坐下吧。”阿妧在林唐的怀里蹭了蹭,突然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她觉得自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却见林唐并没有异样,犹豫了一下就和林唐坐在了一块儿。
她和林唐亲近,关切地问他在江东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且见林唐的身上少了几分世家公子的精贵,倒是多了几分彪悍,她就小声儿献宝道,“三哥哥,我前儿入宫,陛下说平定反贼里头,三哥哥也有功的,因此可以给三哥哥加官进爵。”
她紧张地带着几分私心地问道,“这一回只三哥哥一个回来。那三姐姐和我姐姐呢?”
阿萝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三姐姐和六姐姐最近不回来。”
“为什么?”
“怎么你很急么?”
“这怎么能不急?”南阳侯夫人就接过这个话题,见儿子不过是笑了笑,就越发关心地说道,“两个丫头的年纪也大了,阿宁正是花期。”
她不大想提阿萝,只是想到阿萝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