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霍家子,因此才会纠结难过。阮氏心性柔软良善,就因她移情别恋,爱上我,因此才会这样痛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
“你又知道什么。”
“无耻。”阿妧忍耐了许久,忍得浑身乱抖,突然抬头大声叫道,“无耻!”
“你说什么?”
“我说你无耻!她一定没有爱过你,一定没有!”阿妧见南阳侯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就从靖王的身边跳下来,双目赤红地看着他。
她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只想叫她拿最凶狠的话来骂他,颤抖着叫道,“她怎么会喜欢你?她有了曾经那么好的男人,凭什么就会去爱上你?就因为你富贵?我的生母我知道,这一生,若是有过那样好的心上人,哪怕他死了,也绝对不会再去喜欢另一个!”
“到死,到她死,她也只会爱那一个!”
“阿妧。”这番表白,仿佛是阮姨娘,又仿佛是阿妧自己。靖王伸手就将阿妧拉在自己的怀里,起身,与脸色狰狞的南阳侯对视。
“谁敢碰本王王妃一下,本王就要他满门性命!”
“原来是有殿下给她撑腰。”
“本王不为自己王妃撑腰,难道还要为了你?”靖王的薄唇勾起,看着南阳侯冷冷地说道,“不过既然侯爷愿意自欺欺人,那也无妨。不过本王告诉你,别叫本王恼了。不然……”
南阳侯急促地呼吸。
许久,他哼笑了一声。
“无论你们说什么,我自己知道她的心就足够。虽然她不及乐阳得我的喜欢,可是这么多年锦衣玉食,我也给她足够多。这样的宠爱,换了别人家中妾室,也早该满足。只有心中不足的,才会在这里与我依依不饶。”
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阿妧那张怨恨的脸,又去看阿萝平静的模样,淡淡地说道,“不满足做我的庶女,那大可以直说无妨。只是牵扯你们的生母,不觉得太过下作?”
“够了!死者为大,都不要说了。”太夫人就拍案,对南阳侯说道,“你出去。”
“母亲三思。”
“走吧。好好儿过你的日子去吧。”南阳侯府如今还剩下了谁?太夫人只觉得次子看似精明,其实这一生都很糊涂。
若当真聪明,早些年就不该纳了那许多的妾室与妻子反目,嫡女嫡子都与他不亲近。可若已经纳了那么多的妾室,又为何只宠爱乐阳母女,别的儿女都过得那样艰难?“为夫不义,为父不慈,为子你若是再不孝,你还配做个人?行了,你走吧,我见了你心里难受。”
太夫人就露出几分软弱来。
南阳侯顿了顿,冷冷地看了阿萝一眼,仿佛知道事情不会再转圜,因此铁青着脸走了。
他一走,太夫人就叫宁国公夫人去安排阿萝过继之事。
这一事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同族过继,这个大家司空见惯。
可是异姓过继,这个就有点儿罕见了。
然而南阳侯府闭门谢客,皇帝还兴冲冲地在谦侯过继了林家女时重赏下来,大家都闭嘴了。
这有了皇帝的意思,谁还敢说些什么呢?
倒是京中颇有些传闻,说欣荣伯这是不满自己庶女的身份,因此才要过继给谦侯,也是为了谦侯的爵位,可是不是很有市场。
毕竟南阳侯不大爱养庶女,总是往外过继的前科还在呢。
宁国公府长房曾经不也是过继了南阳侯庶女?
更何况人家谦侯也说了,霍家满门被南朝皇帝给杀了,这样凄凉,自己虽然落魄,可是到底还活着。可怜他的弟弟在九泉之下连个给他吃口饭的孩子都没有,这不是比谦侯可怜百倍?因此欣荣伯当日,是给谦侯之弟霍显磕的头,认了霍宁香为伯父来的,因此这谦侯的爵位,日后还是谦侯的血脉继承,跟欣荣伯没有什么关系。这就叫大家都觉得,林家对霍家可真好啊。
不贪图人家的爵位,就给霍家过继了一个女儿。
虽然阿萝过继之事引得众说分云,然而阿妧却该怎样还是怎样。
阿萝虽然改了姓氏,可是对阿妧却并没有半分改变,这对于阿妧来说已经足够。
她们姐妹此生都不会踏足南阳侯府,这就足够了。
更何况她只想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带着姐姐一块儿,再也不要理会别人的什么流言蜚语。
爱说什么说什么,她和阿萝幸福了就好。
更何况有靖王在,因此也没人敢多说些什么。
只是阿妧与阿萝的日子过得好了,却令一人听闻这些故事,嫉妒得眼前发黑。
自然是乐阳郡主。
她听说阿萝竟然过继给了谦侯府,从此成了霍家嫡女,再想到阿妧如今已经是尊贵无匹的靖王妃,哪里还能忍耐?
她都嫉妒得要呕血了。
明明当年阮氏不过是偶尔得南阳侯一二眷顾,并不及她盛宠在身,也不及她风光,可是为什么她的一双女儿,却得到了这样好的前程?
阿妤如今还不过是林家庶女,前程不知何处,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却无人来提亲,然而阿萝与阿妧却风光无限。
早年那姐妹俩的仓皇,仿佛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阿妤的光彩被这样掩盖,曾经在当年围拢在阿妤身边的那些世家子弟,如今早就没有了影子。
她甚至如今想嫁给一个豪门公子,都万分艰难。
因当初乐阳郡主在南阳侯府得宠,更加上宫中还有赵贵妃,因此愿意奉承阿妤试图与宫中宠妃和得皇帝信重的南阳侯搭上线的不知多少。
可是如今赵贵妃已经成了赵氏了,乐阳郡主虽然外头人不知道,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贴身侍婢袖鸾的对手。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乐阳郡主想到当年阿萝将那藏着秘毒的伤药涂在自己的脸上,令她如今皮肤暗淡粗糙,美好的容貌都已经被磨灭了九分,就越发伤心。
她美貌不再,南阳侯的心自然就不在她的身上。
阿妤失宠于太夫人面前,还被南阳侯责备,这些年也过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