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不像是病了。
反倒像是脚踩两条船, 船却要翻。
诚王妃就抽了抽嘴角。
“其实, 其实也不是这样的。”见诚王妃一脸扭曲地看着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欺骗感情的狐狸, 阿妧就垂了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是想叫大家都开心一点儿。真的。您信我。”她咳嗽了两声,抱着靖王的脖子小声说道, “我都没事儿了,殿下不要为我担心。”她一大病在床, 靖王那么冷酷的人, 却仿佛一下子就被击倒了。他就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连朝都不去了。
阿萝也是如此。
阿妧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南阳侯还算个屁。
“那你快点好起来,别叫我担心。”
阿妧一向心宽体胖, 从不大爱生病的。
就算是生病,也病得生龙活虎,不似这一次这般令人担心。
靖王就什么气儿都没了,爱脚踩两条船也无所谓,只想叫阿妧的病快点好起来。
他觉得心疼,垂头就亲了亲阿妧的额头。
诚王妃目光复杂。
哪怕是在为长孙可惜, 可是看着此刻靖王将阿妧捧在手心儿上的爱惜,她却觉得,阿妧并未嫁错人。
“你们小两口儿感情好,叫人瞧着心里窝心极了。”诚王妃自己就是丈夫感情很好的。
不然, 任凭女人再刚强强势, 可是若是能说将一个堂堂亲王给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那就是全赖诚王对她的爱护与真心。
不然凭着诚王的身份,若当真想要一个女人,诚王妃哪里拦得住?
因此,虽然诚王妃恶名在外,可是在家中与诚王独处的时候,却一向都感情很好。
就如此刻的靖王与阿妧。
她更强势一些,可是阿妧用自己的柔软将靖王捆得牢牢的。
“才大婚完,若是感情就不好了,那可怎么整。”阿妧一下子就紧张了。
靖王垂头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娘急忙蹭了蹭。
诚王妃就释然地笑了。
“我请你去赴宴,本是想叫你帮我掌掌眼。”诚王妃就和声说道,“阿瑾也到了成亲的时候,我想着邀请几家勋贵女眷,好好儿给阿瑾挑一个好姑娘。”
诚王世子妃她是不准备挽救了,蠢人一个,日后就当诚王府养了一个闲人,也不放她出来得罪人就算了。也是因此,卫瑾的婚事就得赶紧的了,诚王妃就预备自己还能活动的这几年,带着卫瑾的妻子在外走动,日后直接将诚王府直接交给孙媳妇儿当家。
就越过儿媳,也越过了皇后的厌弃。
阿妧与卫瑾一向要好,知道卫瑾喜欢什么姑娘,卫瑾不好出来相见那些贵女,阿妧倒是可以给卫瑾相看相看。
诚王妃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还是有几分私心。
卫瑾与阿妧青梅竹马,一向感情深厚,可是阿妧如今大婚,卫瑾日后就得避嫌。
不然不是给靖王添堵么?
卫瑾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最近和阿妧都疏远了几分。
然而知道阿妧大病,卫瑾在府中十分担心,哪怕是对自己曾经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儿的那纯粹的担心,可是卫瑾却不好入府来看望。
若阿妧能去诚王府,卫瑾知道阿妧病好了,也就好了。
“这个……我没什么眼光,且您知道的,我不大会相看。”阿妧这话是真心话。她素日里最呆的一个姑娘,虽然也有一二好友,可是平日里却不走心,最喜欢的就是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快活儿小日子。
什么叫快活小日子呢?就是自己在家里刨个窝,舒舒服服地窝在窝里修仙,什么都不管。她为难地在诚王妃笑吟吟的目光里抓了抓头,觉得自己有点虚弱冷得厉害,急忙往靖王的怀里钻了钻。
“无妨。还有我呢。不过也是叫你来府里散散心。”
诚王妃就笑着说道,“你大婚之后还没有来诚王府,其实如今也该换了称呼。”阿妧嫁给靖王,往后自然该叫诚王妃一声婶子,管卫瑾……
卫瑾得管靖王妃喊一声婶子。
阿妧顿时就头昏眼花,趴在靖王的怀里无力地哼哼。
“您就不要笑我了。”她可怜巴巴地说道。
她因诚王妃在这里为自己排解,都觉得自己的身子轻松了许多。
诚王妃就大笑了起来。
她正逗弄阿妧说笑,就见外头有侍女进门禀告,说是宁国公夫人来了。
听见母亲来了,阿妧顿时就愣住了,急忙胡乱地往靖王的怀里钻妄图掩盖自己的病容,却叫正噙着笑意进门的宁国公夫人抓了个正着。见小姑娘顾头不顾腚地直在靖王的怀里扭,宁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探身过去将阿妧从靖王的怀里给挖出来,顿时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病了?怎么没人来跟我说?”
“不过是小病,不想叫您担心。”阿妧就心虚地小声儿说道。
“糊涂!”宁国公夫人的脸就沉了下来。
她伸手将阿妧抱在怀里,摸了摸她越发羸弱单薄的手臂。
“您别恼了,就这一回,往后不敢再瞒着母亲了。”阿妧见宁国公夫人看着自己不说话,就小声儿说道,“就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您不要为我担心,还有姐姐和殿下呢。”
她窝在宁国公夫人的怀里小小一只,宁国公夫人就叹了一口气,对诚王妃歉意地说道,“王妃原谅我的关心则乱,这孩子这样令人放心不下,实在是叫人头疼。”她嗔怪地点了点阿妧的小脑袋,阿妧急忙讨好地蹭了蹭她。
“爱女之心人皆有之,元秀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疼元秀的。”
诚王妃与宁国公夫人这对儿儿女亲家,一向走动得极好。
因宁国公夫人素日里从不插手元秀郡主与林珩的房中事,因此诚王妃对宁国公夫人就越发亲近和气。
宁国公夫人就笑了。
都是有闺女的人家儿,自然知道闺女是自己的心头肉,又怎么会去刻薄别人家的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不值钱啊?
“不过有阿玄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