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钱是不可能加钱的,阿姨家三代都在贺家工作,一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
他们祖上曾经受过贺太太爷和贺太太夫人的恩情,祖训在那摆着。
虽然工资高福利好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所以即便贺夕朝好好的人跑去修仙,还弄只小鲛人回来,天天在客厅里洒水,打扫阿姨也只能给他收拾。
要说这贺夕朝,真真是有些家底。
原本贺家祖上是在云州经营茶叶生意的。
传到贺夕朝父亲那代,不懂茶,也不感兴趣,迷上了赌石这个行当。
把生意丢给家族里的人打理,自己跑去单独经营珠宝玉石这条线去了。
索性做的不错,一双慧眼如炬,开出几块天价原石,从此声名鹊起,这才给贺夕朝传下这么大的家业。
要不然,按照十赌九输的行情,早就赔光了。
阿姨年轻的时候,曾经从她姥姥那听说,当年贺夕朝的曾祖母贺太太夫人是云州有名的活神仙。
占卜问卦、寻医问药、百试百灵。
茗县如今还有供奉贺太太夫人的庙宇。
听说贺太太夫人和贺太太爷足足活了一百多岁,从民初活到快建国的时候。
死后几十年,家里人去迁坟,发现两个棺材里竟然都是空的。
迁坟的道士说两位老人家是神仙下凡,历劫之后升天回去做神仙去了。
当然这话,阿姨也是听姥姥说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但这贺
家实实在在是富贵了好几百年,要说没神仙保佑,说出去谁信啊?
所以阿姨见多识广,见怪不怪。
贺夕朝和贺海洋小朋友“父子相残”。
陆薇茶和黎野带着年年参观贺夕朝的珍藏。
还别说,这人虽然看起来土嗨,但他家东西可高雅的很。
上次在走廊和客厅里看到的珠宝玉石摆件就不说了。
书房里的藏书里,除开专业书籍,还有很多真本、孤本的古籍。
书桌是花梨木的,上面摆着的台灯、地球仪、还有钢笔,看着就不像是现代的东西。
陆薇茶发现一个老古董留声机,十分的感兴趣。
“黎野,这东西怎么用啊?还能唱吗?”
黎野仔细观察了一下道:“你看这上面都没灰尘,应该是经常打扫和使用的。”
抱着年年从唱片架上拿了张老唱片放上去,一阵沙沙的响声之后,一阵古老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
陆薇茶原本还以为会是什么《夜上海》、《我等着你回来》,之类的以前的流行歌曲。
仔细听了听,竟然是戏曲。
唱的是昆曲游园惊梦之中的一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唱曲的是个男旦,声音柔亮清丽。
即便过了上百年的岁月,依旧有着夺人心魄的美感。
陆薇茶和黎野两人抱着年年听着,不知不觉陶醉其中,连留
声机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贺夕朝进书房洗澡,头上顶着个毛巾,看到陆薇茶他们把他的老唱片拿出来了。
扫了一眼道:“怎么把我太太奶奶的唱片拿出来唱了?”
陆薇茶一听,来了兴致。
“这唱曲的人是谁?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你太太奶奶够时髦的啊!这唱片少说也得百十来年了吧?”
贺夕朝想了想道:“好像叫什么白梦梅,是我太太奶奶那时候的名角儿!”
“想当初,白梦梅在云州登台的时候,可是可万人空巷,连当时的督军楚大帅都亲自去听他唱戏。”
说着话,贺夕朝擦干净脑袋顶上的水,从书房的柜子里翻出一本老相册,翻找了一下,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指着上头一个穿着白色长马褂,衣摆上绣着一丛梅花,身材中等纤瘦,容貌清隽的男人道:“呐!这就是白梦梅先生了,这拍照的地方,是我们在云州的贺氏祖宅。”
又指了指边上一章戏曲扮相的照片道:“旁边这张,是他登台唱戏的时候的照片,都是我太太奶奶拍的。”
陆薇茶觉得更加惊奇了:“男装好斯文儒雅,女装好漂亮!”
“你太太奶奶怎么什么都会啊?”
“有你太太奶奶的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啊!”
贺夕朝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不是生活照。”
然后翻找了一阵,找出一张结婚照来。
照片上
的女子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穿着民国时期流行的婚纱款式,笑起来两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可爱极了。
脑袋顶上还站着一只小松鼠,正对着镜头做鬼脸,奇奇怪怪的。
她身旁的男子高大清俊,五官精致,腰板挺括,儒雅之中带着一股运筹帷幄的威远气息。
两人一个可爱活泼,一个端正严肃,坐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让人有种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的感觉。
陆薇茶立刻爬了墙头,改夸贺太太爷爷。
“太太奶奶长得好可爱!”
“啊啊啊!师兄!你太太爷爷,也太帅了吧?”
贺夕朝得意的道:“那当然,他们从小就说我长得像我太太爷。”
“我太太奶奶当年可是吕家茶庄的少东家,坐拥十万亩茶山,光嫁妆就十八箱黄金,我太太爷爷要是长得不帅,我太太奶奶能看上他吗?”
陆薇茶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吕氏茶庄?百年老字号嘛,我知道!我爷爷他们就喜欢买他们家的茶,还炒茶饼呢!”
“敢情你们家开的呀?”
贺夕朝解释道:“从我爸爸那一辈开始就丢给旁支打理了,我们只管分钱,经营上的事情不跟着掺和。”
“你说的茶饼我倒是有一些,你要我给你拿点回去?”
陆薇茶是什么人?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