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催促道:“大老远巴巴的赶来,不是为了亲自求签吗?还不快走?”
“这就走。”
“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俩了。我自己去求送子观音。你们去求签吧。”
“也好。”江曜吩咐保镖们搀着老太太走。
江老太太不满的一瞪眼:“我硬朗着呢,哪像某些人,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让我抱上小玄孙,那些补汤都白喝了不成?”
“……”江曜嘴角一抽,老太太误会就罢了,还总是当着夜小豚的面提及,真是尊严被她按在地上狂踩。
等老太太走开,江曜挑起洛羽灵的下巴,似笑非笑问:“老太太想抱小玄孙了,怎么办?”
“管我什么事?”
“再说一遍!”
“你不是有儿子了吗?”
“一个太少。”
“那你找夏璇去生啊,我子宫受损,没有能力怀上。”
“为什么受损?”
“……”洛羽灵吓得一个激灵,面上却是淡淡的:“出过严重
车祸。”
严重车祸?强烈的感同身受,让江曜满腔的旖旎情思都荡然无存,搂紧了她:“还有别的创伤吗?”
“没了。你想多子多孙的话,最好找其他女人。”
“可我只喜欢你这块地儿。”
“……”麻蛋!这狗男人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开车啊?
“走!我们看看姻缘树去。”
“你居然也信这个?”
“嗯。”
云中寺的姻缘树,是一棵好几百年历史的菩提树。
郁郁葱葱的圆形叶片间,是一颗颗青果。
繁茂枝叶间,飘着一根根红带子,系着密密匝匝的姻缘牌。
江曜抬头看着菩提树最顶端,当年他带着洛羽灵来此系上去的姻缘牌,不知道还在不在。
见他怔怔的,好半天都神情恍惚,庙里的小师傅道:“两位施主要挂姻缘牌吗?要的话,可以在牌上写上彼此的名字。”
江曜接过牌子,提笔写下了夜小豚三个字。
轮到洛羽灵时,她深
吸了口气,写了江曜的名字。
当年她踩在江曜肩膀上,把牌子精准抛掷到最高处的枝桠上的一幕,她这些年没少回想起过。
那时只觉得,抛得越高越准,她和江曜的情缘,便会越牢不可破。
可事实上呢,她被辜负得那么彻底,难道是因为当年,她抛掷得太高了?
其他人的,最多也就两米多高,而他俩的,被她抛到了十几米的高度。
是不是,憧憬越多,期待越高,现实越残酷,越打脸?
呵呵……
在她自嘲苦笑时,江曜抱起了她,一如当年,让她踩在他的肩膀上,尽可能的抛掷到最高处。
她再也没有了当年的虔诚和狂热,捏着小小的牌子,冷眼看向当年抛掷处,早就不见了那凌驾于无数人之上的一对姻缘牌。
多么可笑。
她闭了闭眼,随手一抛,只想让它掉落地上,或者,挂到随便什么枝叶上。
岂料,居然再次高高的挂上了十几米
的高度。
不再是当年那个枝桠,却和当年的高度几乎一样。
她浑身一凛,脊背发寒,该不会,兜兜转转若许年,她要再次遭受夏璇和这死渣渣的毒手?
不!她决不能再重蹈覆辙!她的命,她做主,他俩的命,她来收!
小师父对于她随手一抛就抛到了十几米的高度,还悬挂得那么精准,惊叹不已:“好手法!施主,你俩的情缘,肯定至少有三生三世,请好好珍惜呐。”
同样的话,当年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师父也说过。
时隔多年,就像一个轮回,再次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和话语。
放洛羽灵下来,江曜抱紧她,好半天,都舍不得松手。
接过江曜的一张卡香火钱,小师父非常有眼力劲儿的离开了,
江曜一如当年,把她抵在繁茂的菩提树下,低头吻了上去。
洛羽灵忍了又忍,还是无法忍受,相似的场景重现。
在他吻得难以自拔时,一把推开
了他:“不要!”
“不要?这是对你精准手法和虔诚之心的奖励。”
“不!我一点都不虔诚,无须奖励。”
“小豚,你对我的排斥和敌意,到底从何而来?”江曜在他耳畔低喃。
沉默良久,洛羽灵半真半假道:“我傻乎乎的谈过一场恋爱,被辜负得很惨,有了阴影,不会再相信世间任何男人。”
“我决不负你。”
“呵,江少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有过最心动的人。”
“可你现在,却和我一起抛掷姻缘牌。你这不算是负她吗?”
算吗?江曜沉默。
这个夜小豚,与他的羽灵,真的是越来越多相似。
就连抛掷姻缘牌的手法,和高度,精准度,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可,她和羽灵的五官肤色都截然不同,还比羽灵足足高了六七公分,最可怕的,是和恒恒的基因比对结果,没有血缘关系。
若她真是他的羽灵,她和恒恒应该是亲生母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