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悠然坐起身,习惯性的曲起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默默的想要把这些事情捋清楚。
可是她真的没有记忆,恐怕就是原本的时悠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给绑在了那个废弃的工厂里。
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只有远中昏暗的路灯透出的光有几缕从窗帘中照进来。
她下地穿了鞋子,径直走到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她忽然发现,她的周围似乎并不那么安全,好像生活很多都并不是她看到样子。
藏在这光鲜亮丽之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的心此时就如这黑夜,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忽然发现,似乎留在顾西沉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这应该也是原来时悠然的感觉,所以即便会被人说闲话,她也依旧要赖在他身边。
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多久,直到天空破晓,橘红色的朝霞照驱走黑暗,她的心情好像也一下子跟着亮堂起来。
此时才感觉到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臂,不过想着把这日出看完了再回房,应该还能睡一会儿。
不过却忽然感觉门口有脚步声,外面的走廊灯也亮了。
她回头,倚在栏杆上看着房门。
那脚步在房门口
驻足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敲门声响起,随后脚步声便离开了。
时悠然咬着嘴唇,再次转头看着天边的日出,太阳已经开始从地平线冒出头,整个天空都不再昏暗。
她看到顾西沉修长的身影出来,依旧是那身黑色西装,长腿走路很快,他站在门口跟林夏叮嘱道。
“一会儿小姐醒来做些清淡的粥给她吃,家里她喜欢的那种牛奶还有,粥里给她放一些。昨夜生气了,如果她想出去,不要拦着,让阿源悄悄跟着去保护她。”
时悠然就站在阳台上,顾西沉声音虽小,她又怎么会听不到。
见顾西沉朝她的房间看过来,她赶紧蹲下,直到他的车子开出了院子,时悠然才缓缓的站起来。
她眼神复杂又难过,原来每天早上他这么早就要去上班的吗?原来连厨房中的牛奶还有多少他都知道的,她的事他都是事事亲为,可是顾西沉,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时悠然回到房间,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顾西沉抬头望过来的目光,温柔,宠溺,还有伤感。
她终究是很困得,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直到林夏来敲门,时悠然揉着眼睛才坐起来。
“林夏,再让我睡一
会儿,我好困。”
林夏推门进来,过去直接把她拉了起来,“小姐,你别睡了,陈老师已经来了,而且早饭我都给你热了三遍了,你赶紧起来吃点儿, 不能让人家老师等着你吧。”
时悠然揉揉眼睛,看着林夏,有些委屈的穿衣服。
虽然林夏尽量还是表现的跟以前一样,可是时悠然却敏感的感觉到她对她不如之前那般亲昵了。
时悠然穿好衣服,见林夏给她整理床铺,便赶紧过去说道。
“我自己整理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林夏抬头看了时悠然一眼,“你什么时候自己整理过?怎么?昨天闹了一场,今天忽然懂事了?还是又想跑?”
看着林夏佯装恼怒的模样,时悠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样子的林夏才是正常的,刚才跟她说话都不笑的,而且拉她的时候也小心翼翼。
林夏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赶紧去洗漱下去吃东西,别让人家陈老师一直等着你。”
上午顾西沉接到了程越的电话,便把丽娜叫进来交代了一下之后,离开了公司。
到了程越的休闲会所,还是那家包厢,程越已经在等他了。
顾西沉一坐下便问道,“怎
么样,是查到当年的事情了吗?”
程越手中端着一杯酒,闻言白了顾西沉一眼,“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而且连时悠然自己都不记得,根本就毫无线索,目前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顾西沉眉心叠起,“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程越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杯酒推到顾西沉面前。
“当然是喝酒了。”
顾西沉只是淡淡的看了那酒杯一眼,起身便要走。
程越喝了一口酒,不满道,“我说顾西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河拆桥,真把我当你的免费劳力了?你说你每次被你家然然伤了之后就来我这儿找安慰,怎么我找你喝酒就不成了?”
顾西沉回头,审视的看了程越一会儿,有些惊奇道。
“你这老铁树要开花了?”
程越顿时黑线,“顾西沉,要说老,你才老好不好?我可跟你不是一辈儿的好吧。”
顾西沉耐着性子又坐了下来,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淡淡道。
“我恐怕给不了你什么意见,我不会跟女孩相处,你知道的。”
“什么呀?”程越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怎么会呢?你家时悠然多粘你呀,你把她能收的那么服服帖帖的,你还叫不会跟女
孩相处吗?”
顾西沉摇摇头,“那是以前,现在她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我有时候觉得,然然不一样了,但又会想,是我把她伤的太深了吧?”
程越皱眉看着他,“我说哥们儿,你不会跟她解释吗?不就是个苏凝熙吗?那女人自己贴上来的,你也没对她怎么样,你家时悠然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吧?”
顾西沉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说有什么用呢?她终究是不信的,对了,我让你查苏凝熙的事情,这个你总该查出来了吧?”
程越气哼哼的瞪了顾西沉一眼,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道。
“没有接触,苏凝熙跟鬼煞没有过任何接触,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上班,在你公司你应该知道吧?她若有什么动作,在你眼皮子底下肯定也瞒不过你。”
顾西沉皱了皱眉,“难道她真的不认识鬼煞?那为什么当时她却没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