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
虽然他的心里很清楚,秦明堔剩下的时间原本就不是很多了,可是当他知道那个男人喝酒的时候,贺楠渊依旧担心极了。
贺楠渊的情绪不仅丝毫都没有波及到傅司博,反而让他突然很是淡漠冷笑一声。
男人站在窗边望着远处,他早就看腻了的风景笑道:“为了救活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而间接的杀死自己,贺楠渊,我真的不知道这笔买卖,你赢在哪里?”
“赢在哪里?”贺楠渊低着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手机,红着眼眶道:“赢在我不想让他死,赢在他是秦家的独子,赢在我想帮他完成他今生的梦想。”
秦明堔必须活着,因为他要是死了,会有很多很多人伤心。
而他贺楠渊就不一样了,贺家还有贺海砚,他相信他弟弟也会尊重他的选择的。
“我就是想要他活着…就是想要他活着而已,作为他最好的兄弟,我连他的命都保不住,你说…我特么的还算什么兄弟。”贺楠渊说道这里的时候,抱头痛哭了起来。
两年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压抑成一个疯子了。
明明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秦明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他却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还要继续假装一切都会好的…
他真的好害怕,这两年的每个日日
夜夜里,贺楠渊都感觉沉浸了一种痛苦的折磨里。
“停下来…停下来…能不能让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啊!”这一刻的贺楠渊的脸上除了泪水,在没有往日的笑意。
傅司薄走了过来,扯过贺楠渊的手腕上的手铐,掏出他口袋里面的钥匙,直接打了手腕上的手铐,随后又说了句:“两年前那个那男人的双肺移植手中的意外,我查过了,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贺楠渊脸部瞬间苍白,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你是真知道的?”
傅司薄拿下他手腕的手铐,笑了笑:“别再自责下去了,反而要不是当初的那场手术,秦明堔怕是在两年前就死了。
我在多给你点时间去考虑清楚,你要是执意想要救秦明堔的话,那我就帮你,但是要是想清楚了,我也会安全的将你送回贺家。”
两年前秦明堔双肺移植手,并不是非常的成功,手术后引起了多种并发症,这让贺楠渊的心里一直都很自责,他一直都在怪自己,是他没有能做好那场手术。
其实那张手术并不是贺楠渊的问题,整个手术的流程都很正规,没有半点的差池,只是秦明堔的身体后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而已。
薄司薄走后,贺楠渊依旧坐在椅子上,像是丢了魂一般没在动过。只是愣了许久
后,贺楠渊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拿起手中就给林砚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抱歉,最后的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他吧,但是要记得黑暗过后就会迎来阳光!”
这一刻。
贺楠渊的双手都是抖的,他关上手机,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手中的手机从二十一层的楼上丢了下去。
“傅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药给秦明堔送过去了。”傅司薄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大楼对面,依旧站在窗边的贺楠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男人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很是惬意的品了一口,那双邪恶的笑意中总是戴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没人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
“傅总,那药只能起作止疼的效果,但是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啊,最关键的是,一旦用了这种药,还会大大缩短他剩下的时间,你为什么要…?”身边的手下突然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药一般都是用来救命的,但是他们手中这批送给秦明堔的药,虽然能让那个男人暂时的缓解痛苦,但是能更快的要了那个男人的命。
他不懂傅司薄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想要杀了秦明堔?
可是这似乎又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集团的实力这么强大,傅司薄要是想要杀一
个人,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偷偷的去给秦明堔送什么药,直接派几个杀手,冲进秦氏集团暗杀就好了。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傅司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抹去刚刚那么笑意的情绪,表情凝重的反问道:“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月了,你是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的活上个十天,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还是想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一个废人一般活上个一个月?”
“傅总…你难道这是在帮秦明堔?”身边的手下恍然大悟,可他又再一次想入了另一个疑惑:“可是秦氏集团似乎一直都是在我们的对立的,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但是也称不上是朋友,傅总又为什么要帮他呢?”
为什么要帮秦明堔?
傅司薄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是啊,他为什么要去帮那个男人,是因为贺楠渊?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很是敷衍的回了句:“就当是让他死之前完成他的一个心愿吧,让秦明堔至少有时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秦明堔在傅司薄在眼里,也算是上一个可以和江北辰有着同等地位的男人,都是王者级别的男人,只是秦明堔的命不好而已,或许他命本不该如此,但是为了林倾悦一切都改变了。
仅仅是一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掉
了这么强大的一个男人,傅司薄的心里很是想不通,秦明堔这一切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这是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感同身受,更没有如果。
秦明堔之所以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是因为两年前他想找回他心里最爱的林倾悦。
又或者是那时候他以为林倾悦死了,而他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只是想要和这个女人永远的在一起而已。
贺楠渊的决定,林砚的恐慌,秦明堔的生死未卜。
不管是那件事都是足以致命的事情,唯独林倾悦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凌晨一点多,林倾悦迷迷糊糊的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