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君拆了一箱,里面是用纸做的碗,小纸条上写着:
这叫方便面,透明包装拆开,里面的小包撕开倒佐料,加三分之二的热水盖好泡一会儿,面软了就可以直接用叉子吃。
小纸条的字迹遒劲有力,笔迹规整。
按照小纸条的方法拆了一桶,孟何君才叫守夜的亲卫烧上热水泡好方便面。
加入热水,丝毫没有漏的迹象,孟何君忍不住端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观察,这东西触感似纸,又并非寻常纸。
隔水的工艺和油纸伞有异曲同工之妙。
等了一会儿,打开盖子,香气立马飘满了屋子。
屋外守夜的亲卫好奇孟何君在泡什么东西,竟然这般香,一个个都忍不住咽口水。
孟何君又拿了几桶给亲卫,给他们讲了如何吃之后,才回房用里面自带的叉子吃了起来。
一桶方便面没一会儿就下肚了,孟何君又研究了一下叉子。
这东西方便、轻巧,还有贴合的白色包装,若是有人做了手脚也能发现。
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孟何君都忍不住感慨,真是妙啊。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
孟何君又雇了马车,让亲卫把温清洲给的东西都搬上雇的马车,亲卫都骑马,清秋和兰芷坐雇的马车。
兰芷此番跟着孟何君去皇城,是以人证的身份去的。
尽管孟何君说了,她出面怕是要让林鸿背后的靠山记恨上,她也不怕。
只说能证明林家父子之罪,死也不惧。
林闵昨日受了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哼哼唧唧的喊疼,早上被关到囚车里时,更是鬼哭狼嚎的。
听得孟何君头疼,叫来了兰芷。
兰芷在马车窗边站定,以为孟何君是记着手帕的事情,将昨天赶出来的手帕奉上。
因为时间紧,又不敢敷衍,所以小小的白帕子上只绣了一朵绿粉配色的君子兰。
看孟何君手指摩挲着帕子,兰芷低着头说:“这是民女能拿出来最好的料子了,望公主见谅。”
孟何君收了帕子,垂眸看着她:“绣得很漂亮,林闵太吵了,听得我心烦,兰芷姑娘若是不害怕,帮我把他的嘴缝上吧。”
这,就是孟何君给兰芷的奖赏。
林闵有罪,但他父亲是县令。处罚应该由刑部来定,其中又牵扯官税,孟何君需要把人带回皇城,交给刑部。
兰芷交叠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多谢公主。”
林闵没嚎叫多久就被兰芷缝上了嘴。
带走了林家父子,为了以防万一,孟何君把金刃留下,让他暂时带领衙役管理玉兰城。
反正这些衙役都是玉兰城土生土长的人,只要没什么大事儿,都能应付。
留下金刃只是让这些衙役有个主心骨,不至于乱。
由木刃带队朝着皇城走。
孟何君不准备留宿客栈,所以仿佛木刃全力赶路。
休整准备吃饭的时候,清秋想去把林闵,看林闵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赶忙去禀报孟何君。
“主子,林闵怕是不行了。”
听了清秋说的,孟何君马车都没下,只说:“死了扔乱葬岗,林鸿别死就行。”
反正林家只是替罪羊,官税的事情,林鸿都不知道,林闵更不清楚了。
所以林闵的死活,不重要。
大家吃的东西都是温清洲给的方便面,烧水泡上就行,很方便,也不怕有心人下毒。
林鸿眼睁睁看着林闵断气儿,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绝食,吃了就睡,睡了又吃。
平静得好像知道自己这次会没事一样。
入城那日,在城门口来接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裴寂。
裴寂是裴家长子。
他的父亲以前跟着盛武帝征战沙场,受伤之后留下隐疾,在大盛开国之后并未入朝为官,而是为裴寂求了个官职。
盛武帝念旧情,看裴寂为人沉稳,更是重用。
“恩华公主,人和官税就交给下官吧,官税一事下官已知悉,定会还忠义侯清白。”
裴寂这人不爱打官腔,有直达御前之权,不惧强权,铁面无私。
孟何君掀起车帘看他。
今日裴寂穿着醒目的飞鱼服,锋眉鹰眼,举止从容,面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官税这事儿,本就是诏狱主审,裴寂是锦衣卫指挥使,同时兼管诏狱。
所以把人给裴寂,也是理所当然。
消息是木刃传给盛武帝的,盛武帝提前告知了裴寂,他知道也属常情。
“裴指挥使可要把人看好了,可别交到你手里,人就没了。”孟何君提醒了一句。
裴寂抱拳拱手:“这是自然,恩华公主放心。”
话落,他一抬手,锦衣卫便从亲卫那边把人和官税都接手了。
兰芷跟着清秋到孟何君马车边上,她不知道该跟着谁。
孟何君朝她微抬下巴:“这位兰芷姑娘是人证,裴指挥使可得把人看顾好。”
裴寂驱马在囚车绕了一圈:“敢问公主,为何只有林鸿一人?”
“林闵死了。”孟何君说完,放下了帘子:“回府。”
裴寂没有追问,在孟何君离开之后,才带着人去诏狱。
孟何君想着泡面还剩了一些,让清秋收好,便甩着银铃回房沐浴去了。
奔波几日,也是累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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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洲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准备下班了。
慕云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温清洲,你不对劲!”
“什么?”
慕云深抱臂跟上他的脚步:“我观察你几天了,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你不是工作狂吗?怎么突然换人设了?”
温清洲简单回复:“有事。”
“今天有事,明天有事,天天都有事?”慕云深明显不信,歪着头试图从温清洲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看了一会儿,因为没看路,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