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后来哭完了,微微退开一步。
看着男人胸口湿掉的一块,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有洁癖的。
她抿唇抬手比划:对不起,回去帮你洗。
男人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胸口湿掉的一片。
看着确实很恶心,但是她那句对不起,比起这一片污渍,显得更加膈应人!
男人抬手脱了那件外套,随即扬手一抛就砸在了她脑袋上。
“带回去洗!”
沈思渺拿开他丢在她头上的衣服,便见男人转身大步往车边走去。
她想,他果然很嫌弃她。
又不由暗自懊恼,刚刚实在不该抱着他哭的,太狼狈也太丢人。
容景行上车好一会儿,还不见她上车,不由滑下车窗叫她:“你还要待多久?真不打算回去?!”
瞧着他那副样子,好像这次是真打算将她扔下不管了。
沈思渺捏着他那外套,快步往车边走去。
她可没忘记刚刚她趴在他胸口哭的时候,他说的话。
他说已经给里面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她目前暂时不会有事。
他还说,她随时想知道于念秋的情况都可以知道。
这可比她在大门口空守着好多了,沈思渺脑子反应过来了,现在她只要跟紧他,他总不能真的置她妈于不顾吧?
好歹,现在还是他的丈母娘不是吗?
容景行瞧着她小心翼翼的藏起眼底的小算盘,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男人偏头饶有兴味的眸问道:“怎么,现在是不是在庆幸还好没有和我离婚?打算寸步不离的跟紧我?”
沈思渺哪里想到他会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她微微咬了下唇抬手比划:好歹我们还没离婚,你不会真的不帮忙吧?
也只有这个时候,为了于念秋的事情,她才能厚颜无耻的求他帮忙。
男人深邃的眸看了她片刻,随即冷哼一声故意道:“我帮不帮,怎么帮都要看你的表现。”
这意外表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于念秋肯定是自己心里有数,所以才能那么淡定。
偏偏这个不明就里的小哑巴跟着瞎慌张,大体就是关心则乱!
就是不知他这个丈夫,在她心里的位置及不及她母亲的十分之一?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男人心头有些烦闷。
低头掏出烟盒敲出一根对邓易说:“先回去。”
沈思渺本来想和他再说说于念秋的事情的,可那人此刻在抽烟,她只得作罢。
视线里,男人菱角分明的侧颜在朦胧烟雾下透着些许不真实的感觉。
许是男人察觉到她的实现,微微一偏头撞上她的视线,脑海里便想起昨晚,她醉醺醺的和姚乐乐比划:我和他不合适,我想
和他离婚。
容景行抽烟的手一顿,随即恶狠狠地说了句:“沈思渺,我们的确是不合适。”
她懵了下,随即仓皇的收了视线安静的坐着,也不辩驳。
他说的都是实话,她虽然不高兴听,但委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容家自从上个世纪末,就伫立海城不倒,是这个城市极负盛名的有名望的家族。
但是她是沈连城的私生女,虽然这个身份是沈连城硬塞给她的,但是那样的出生委实算不上光明正大。
他从出生开始就是比星月还要灿烂的人,和她简直云泥之别。
沈思渺想,若不是半年前她被何巧音母女陷害,怎么也不会和他有交集的。
他之前总说不该沾染她这样的麻烦,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从相识之初,他们之间的地位就不是平等的。
也造成了她对这个男人,很长一段时间的畏惧。
容景行偏头看了一眼安静坐着的女人,她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可也不知怎地,她越是安静,他便越是烦闷。
男人扯了一把领带,灭了烟靠在椅背上睡了。
一天一夜没休息,他是有些乏了。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不是很低,但她还是将臂弯那件外套拿起来给他盖在了身上。
沈思渺正要收手之际,猛地被那个男人一把拉住
。
容景行手腕一转,她便被放在了他腿上。
沈思渺慌张的抬眸对上男人幽深平静的眸,墨澈眼眸直直望进她眼底。
她心头蓦地一跳,慌张避开。
沈思渺后来躺在他腿上没动,倦意袭来翻了个身就那么心安理得的靠着他。
后来睡着的不是容景行,反倒是她。
到家的时候,容景行一低眸便见她一张脸红的不正常。
男人蹙眉伸手一探,果然是又发烧了。
拿过一旁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弯腰将人抱出来一路穿过大厅去了二楼。
将人放在床上之后,叫了李嫂上去帮她擦身了一遍。
容景行去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强迫着烧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吃了那些药丸。
沈思渺再度醒来的时候,外套天色已经黑透了。
容景行在她起床的前十分钟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李嫂见她下楼便立即给她端了晚餐过来。
一碗清粥,一碟小菜。
沈思渺掏出纸笔写上:他呢?
李嫂笑笑道:“你下来前不久刚走,应该是出去办事了。”
沈思渺点了点头接过勺子,有些暗自懊恼自己这一觉睡的太久。
她要是不跟着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她母亲的事情放在心上。
吃完饭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到七点。
这个时间她出去一趟,再回来似乎
也来得及。
沈思渺上楼拿了东西再下来的时候,李嫂正在厨房洗碗,她没进去打招呼换了鞋就出去了。
容景行说要找到证据证明她母亲没有纵火才行,她想要是去一趟“建安”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线索。
赶到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