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那架小飞机一直在盘旋。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拉开窗户,然后解下了它翅膀上帮着的袋子。
沈思渺拿下东西之后,那架飞机便“嗡”的一声飞走了。
夜色太黑,她看不清那东西飞往何处。
沈思渺关了窗户,拉上窗帘,打开那只布袋。
那是一张陈旧的报纸,标题为——豪门大院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容家姑嫂联手陷害,摧毁别人的爱情!
故事很长,有些字迹已经很模糊,但她还是很耐心的看完了……
沈思渺是恼怒的,她哪里想到,母亲和宋曼还有容丽平之间的仇怨,早在多年前已经结下!
她的存在不仅仅是意外的产物,还是阴谋与仇恨的产物!
那些年,母亲对她冷淡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因为一场意外失身沈连城,又不幸的意外怀孕,想必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这些事她从未对她提及,即使在抑郁症最深重的时候,她也只字不提。
沈思渺不是不震撼的,她捏着那张报纸整个人都在发抖。
偏偏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忽然动了起来。
深呼吸,她压下心底的情绪,起步朝着卧室走去。
总会知道真相的,她不能冲动,不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他到底已经来了,她改变不了。
沈思渺第二天早上
起来的格外晚,九点才醒。
保温壶里温着那个男人给她熬的粥,她本想倒了,可一低眸看见东西之后又迟疑了。
是她妈最喜欢做的青菜粥…
于念秋为什么喜欢做青菜粥,大概和她小时候挑食不喜吃菜有关,她怕她营养不均,总是想各种法子加在饭菜里哄骗她吃下。
那时候她总以为母亲太严厉,不喜欢自己。
现在想要那份严厉,却再也没机会。
沈思渺将粥倒出来,端去餐桌边。
彼时,容氏大楼。
容景行刚到公司,钟宛便到了。
她已城南项目为由,邓易也拦不住她的步伐。
钟宛站在男人办公室面前,抬手敲响了那扇门。
那时她内心是忐忑的,自从沈思渺入院之后,她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个男人。
不是不想,是不敢。
钟宛恍惚之际,听见男人说:“请进。”
她微微深呼吸调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推门进去。
伏案桌边的男人,神情专注,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到底是谁。
钟宛看着许久不见的男人,他最近似乎瘦了些。
原本菱角分明的脸,线条越发鲜明了。
容景行以为进来的,只是邓易或是公司其他的人。
他头也不抬的问;“有事?”
钟宛微微抿了唇,步子跨的大了点,在他面前站定笑道:“景行,是我。”
女人的声音柔软甜美,
听的那个男人眉心微蹙。
容景行微微抬眸,看着站在桌边的女人道:“你来了。”
平静客气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喜悦。
钟宛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不过又很快又转变了回来。
她笑着递出手里文件道:“我来和你说说城南的事情,这是我整理好的资料,你看看?”
容景行眉心微拧了下,随即接过那资料打开。
男人扫过那上面的字后开口道:“这么说,你已经确定城南那个地方未来是要用来做公益的?”
钟宛脸上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开口道:“目前看来,我们当初得到的消息的确是错误的,我……很抱歉。”
她也没想到姨父那边会突然接到消息,临时变更了计划。
这一点也是钟宛这段时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
上面的计划变更,这对于容氏来说,不算是个好消息。
虽然城南的项目钟家也有投资,可到底不到百分之十,比起容氏这次的损失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微微凝眉放下她连续熬了几晚上攥写的计划书道:“不怪你,毕竟上面变更计划也不会同你商量。”
听他这么一说,钟宛明显的松了口气。
她看着那份计划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何将这件事的损失降到最低,你觉得我的计划书如何?”
如今沈思渺已经怀孕,一时半会那个小哑
巴,怕是离不开这个男人的。
钟宛痛定思痛,想着暂时放弃容太太这个位置,一心一意帮他处理好这次工作上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日后他定能明白过来,谁才是他生活和工作上最好的帮手。
容景行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抽开抽屉敲出一根烟,不急着开口。
钟宛的计划书上,是想让他已容氏之名对外招商引资吸引其他投资商,从而削弱容氏在这次事件中的损失。
她的计划书是很详细的,很周密的。
不过,这在容景行看来,依旧是张废纸。
此举一出,无异于昭告天下容氏这个项目是失败的。
这等于让他变相认输!
男人有些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眉心微拧,并不急着发表言论。
钟宛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一心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见他不答,她主动开口。
“景行,我已经联络好了几家,这件事只要你发消息。他们会……”
男人微微挑眉,终于忍不住打断:“钟小姐,你误会了。”
钟宛楞了下,有些诧异的问:“我误会什么了?”
男人点手敲了敲烟灰说:“我打算变更原计划,顺应上面号召。”
“顺应号召?”钟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景行,你知道的城南那个地方一直很贫瘠,上面要用那一块建造大型的孤儿院,顺势而为,你想过
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