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嫂吓得连连后退,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沈思渺浑浑噩噩的转醒,然后便见自己趴在宋曼的身上,奇怪的是宋曼竟然一动不动。
那一地鲜红的血,刺红了她的眼睛!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衍不知道什么蹲在她身边,拼命的去掰她握着的剪刀:“思渺,你松开!赶紧松开!”
沈思渺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眸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手握着一把剪刀,那把剪刀却刺在宋曼胸膛的位置!
她脑袋一片空白,然后吓得慌张撤手!
三魂七魄已被吓去了大半!
“太太!太太!”顾嫂走过来,抱起宋曼哭着叫道:“你醒醒啊太太!你快点醒过来!”
大厅里被吵醒的众人,皆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钟宛也跟着过来,蹲在宋曼身边哭道:“妈,妈你怎么了!”
她哭了片刻,抬手一指沈思渺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凶手?
沈思渺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又想起刚刚匍匐在宋曼身上的情形,她拼命的摇头。
她没有,她根本不是杀人凶手,她没有杀害宋曼!
钟宛哭着指责她道:“虽然妈不喜欢你,可你
也不能如此报复吧!”
沈思渺摇头,不是她!她根本没有要杀宋曼!
客厅一片悲戚的哭泣声,虽然宋曼平日严肃,但这个屋子里的人到底都是和她相处多年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这样,难免不叫人伤心难过。
所有人看着沈思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杀人凶手!
可她不是啊!沈思渺在内心哀嚎!
屋外传来一阵警笛声,很快有警察进来,支开众人快速拍照。
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顾嫂收拾了东西也要跟着过去。
这时钟宛忽然“哎呦”了一声,顾嫂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有血顺着她腿间往下流。
顾嫂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叫道:“快来人,将钟小姐一并送去医院!”
客厅顿时一阵慌乱,偏偏这个晚上家里一个男主人都不在。
这天晚上容景行在司徒健的医院等了他将近一宿。
司徒健被临市的医院叫去救场,直到三点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容景行已经翻看过自己的检查报告。
那一屋子的烟味,让司徒健忍不住皱眉:“不是戒烟许久了吗,今儿怎么又抽上了?”
容景行捻灭烟头,对他说:“报告在桌上,你自己看。”
司徒健眉峰一
拧,起步走过去拿起,看完之后手心一滑,那张报道从手心倏然滑落。
“景行?!”司徒健回身叫了声,可屋子里空荡荡的哪儿还有人?
他快速出去,外面也是空无一人。
司徒健皱着眉头,一颗心像是被揪着!
生活有时候,总是这么出乎预料!
——
容景行出去的时候,可以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让身上的烟味消散掉。
开车回去的时候,眼皮一直跳跃个不停,不安的厉害。
他不禁在心底自嘲,果然是最近过的太安稳,他竟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了。
容景行赶到容家的时候,警察还在取证,沈思渺在接受盘问。
她像是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和过来,一直拼命的摇着头,无论他们问什么她都只是摇头。
终于有人不耐烦道:“沈思渺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们又找不到新的证据的话,只能将你已故意杀人犯的罪名带走了!”
杀人犯?
不,她没有杀人,她不是凶手!
沈思渺摇着头,然后想起楼顶的隔楼,她抬手指着三楼示意那些人上去!
有人带着她上去,推开那扇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干净整洁的连灰尘都没有。
压根没有那几件东西!
要不是
之前曾亲眼所见,沈思渺真的要怀疑自己的看错了!
警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问:“沈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麻烦跟我们去一趟交代清楚吧。”
沈思渺被人架着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容景行正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地血迹,有人站在他身侧汇报着刚刚的情形。
看见他,她眼底浮现希翼的光芒,就算全世界都不信任她,他也不会不信她的!
沈思渺忽然挣脱了身边人的手腕,飞快的跑过去,抓着他手腕摇头!
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拼命的摇头!
可那个男人却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分外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和刚刚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无疑!
视线相交的那瞬间,沈思渺心口“咚”的一沉,他终究……也将她当成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了吗?!
容衍走过来,焦急的解释道:“小叔,不是思渺!这一切不可能是她做的!”
沈思渺看着那个男人,可她在他眼睛里看见的除了冷漠,还有愤怒!
她一颗心像是沉入谷底,浑身彻骨的凉。
原来所谓的浓情蜜意,夫妻情深,终究抵不过这一场阴谋算计。
沈思渺眼底的期望渐渐淡去,她渐渐变得平静,她不相信她没有做过的事
情,他们有办法扣在她的头上!
身后有人过来与容景行交涉道:“沈小姐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场人证皆指认了她,我们现在需要带她回去。”
沈思渺抬眸看向那个男人,不争不吵。
然后便听见他分外冷漠的说了一句:“带走!”
沈思渺被人架着往外走,擦身而过之际男人眼角隐约露出来的恨色,让她内心狠狠一颤。
身后传来容衍焦急的声音:“小叔,不可能是她!思渺不可能那样做的!”
沈思渺被人推上车,外面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