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之后,容天泽率先开口:“你松开我,我回答你想知道的!”
容景行扼着他脖子的手力气不减丝毫,他冷然笑道:“容衍已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说容近山的事情与他无关,容景行不信!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连衍儿一起算计进去!
容景行扣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他眼底的狠劲让人为之震颤!
饶是容天泽此刻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眯眸道:“你先起来,否则你也可以试试,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手更快!”
“容衍的死与我无关!”
这句话让容景行困着他的力气微微松开些许,容天泽一把挣脱他,收起手里的东西说:“容衍的死,我不知道。”
容景行偏头看着他冷笑道:“难道,你要告诉我那晚我别墅失窃,容近山失踪也与你无关吗?”
包间内沉默片刻,随即只听容天泽说:“人是我劫走的,不过你大约不知道,半路上他就被另一拨人劫走了!”
“谁有那样的本事,能够从你的手中劫走你想要的人?!”容景行对于他这个解释显然是不信的。
旁人不了解他这“好哥哥”,他作为弟弟还是有几分
了解的。
容天泽看着他笑道:“你别那样看着我,就算是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自然,我也会有。若万事都能在计划之中,像昨晚的事情自然不会出现,你说是不是?”
容景行冷冷看着他,他并不信他这套说辞。
狡辩这种东西,谁都会!
平白消失好几天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根本无人打理的别墅,并且怎么会就那么巧合的被容衍发现?!
这样的心机,和布局,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容天泽自然知道他不会信,所以他又说:“如今容丽平已被关,她的那些事都与我无关,我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你就不好奇,那晚我为何对容近山动了心思,想要劫走他?”
容景行并未开口,他在等着他的下文。
“劫走容近山对我没有好处,但是对别的人来说,若容近山消失便是消除了一大隐患!”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容景行已然能够猜到一二!
容天泽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论老谋深算,只怕你我也要对他甘拜下风。”
——
市公立医院。
沈思渺被路非送到医院后,推去急救室转了一圈。
出来的时候,姚乐
乐刚好找了过来。
那时候,沈思渺刚好迷迷糊糊的转醒。
姚乐乐一把抓住她的手,松口气似的说道:“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我了。”
沈思渺偏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示意没事。
视线里,忽然多出一个人。
沈思渺认出来人,眉心狠狠蹙起,眼底厌恶明显。
路非有些歉意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气,但是容衍出事的确在我预料之外。改日,我亲自去和他道歉。”
沈思渺别过脑袋并不想听他这些虚伪的道歉,她只想他离开,赶紧离开!
路非见她这样,只得对姚乐乐说:“姚小姐,就麻烦你先照顾着了。”
姚乐乐之前对这人还有好感,但是现在看沈思渺的态度,又听他刚刚那番话,顿时好感全无。
摆着手示意他赶紧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他说!
路非微微叹息了声,随即转身往外走。
他离开之后,沈思渺问姚乐乐:容衍现在在哪儿?
姚乐乐怔了下,说道:“怕是已经被容家的人接回去了,听说丧礼明天一早办。”
沈思渺听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手说:明天一早我想去送送他。
“该去送一送
,不过……”姚乐乐迟疑了下开口道:“我怕容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容老爷子那个人,并不是好惹的。
容衍平白丧命,他自然不会追究容景行的责任,只怕会将这罪怪到思渺的头上去!
沈思渺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她只想去送送他罢了。
姚乐乐点了点头道:“那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若你为容衍的死难过自责,只怕他不会安心的走。”
容家那个小辈,终究是超乎她想象的在乎思渺。
或许,连沈思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能为她做这么多,做到这样的份上。
病房一阵安静,隐约可听见小小的哭泣声。
姚乐乐知道她在哭,哭是那难免的,毕竟那样一个鲜活的人忽然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是真叫人悲恸!
她悄悄从病房推出去,替她关上了那扇门。
柳子州这时刚好过来查房,姚乐乐拦住他说:“她已经醒了,只是情绪不好。”
男人眉心皱蹙了下,随即说道:“醒了就没事了,她胳膊只是擦伤,按时擦药就没事了。昏迷应该是因为悲伤过度引起的,没什么别的
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姚乐乐也松了口气。
她想起什么又道:“上次你说治疗她语言功能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吧,至少得等容衍丧事以后再说这事了。”
现在提,只怕沈思渺是没什么兴趣配合的。
柳子州点头道:“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姚乐乐听着这话,不由咧嘴一笑道:“真稀奇,你怎么知道关心起我了?”
男人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皱眉道:“我只是看你最近清瘦不少,随口一说罢了!”
姚乐乐听罢不由翻了他一记白眼,不耐烦地催促:“快走吧,这里不用你照看有我呢!”
“嗯!你也多注意休息。”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脸上染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姚乐乐并未在意,她拎着水壶往茶水间走去。
傍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