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安娜在许妈被带走后,不放心这个男人,便跟着他进来了。
一屋子的烟味呛的她快睁不开眼睛,容景行走去书桌前,几乎是惯性的摸上了烟盒和打火机。
安娜皱了皱眉,忍着发痒的嗓子出声提醒:“先生,您不能抽那么多烟,伤身。”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前就是个烟鬼,后来沈思渺怀孕他倒是戒烟了一段时间,可后来为了冒充容天泽又不得不吸上。
原以为重病之后,他这烟该要少抽些了。
可谁想到这反倒比以往抽的更厉害更凶了,安娜知道此次他的反复抽烟,多数是和沈思渺的事情有关。
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或许都藏在了那双漆黑眼眸的后面。
“啪嗒”——
屋子里到底还是响起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随后男人低头拢手点烟。
安娜抿了抿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处呢?他所有的思绪和苦楚,大约都藏在了那一根根烟丝中,此时此刻大约只有这个东西可以暂时麻痹他痛到麻木的神经了。
书房一片安静,安娜觉得自己不该进来。
有种痛其实是别人抚慰不了的,只能他自己靠时光去掩埋。
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开之际,男人忽然
开口:“你觉得这件事,真的会和钟宛有关吗?”
安娜楞了片刻,随即凝眉问:“您怀疑谁?容天泽吗?”
书房再度陷入沉默。
安娜思索着开口道:“我觉得若钟宛没有动机的话,容天泽更不该在那个时候动手才是。”
她停顿片刻道:“他费尽心思的为自己换来风平浪静,不该在尘埃落定时,去做这件事触怒您,这对他来说得不偿失。就算他不甘心,也会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容景行微微拧了下没有,敲了一下烟灰说:“你先去吧,好好问问那个女人!”
“是!”安娜应了声低头离开。
她走之后,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容景行夹着烟走去落地窗前,驻足望过去楼下的路灯昏黄,他有一瞬间的眼花,好像在那路灯下,看见了她!
手里的烟失控的掉落在地上,他慌乱的去开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楼下的幻影,也吹醒了他的意识!
再度看过去,路灯下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影呢?
一瞬间寂寞仿若沁入五脏六腑,相思成灾。
——
三日后,许妈那边只一口咬定是钟宛指使,小河也确实在她账户查到了一笔来自钟宛账户的大额打款。
钟宛与此事
似乎脱不开关系了,但是只是如此,却问不出他们策划的细节!
容景行的意思,要事无巨细!
连续三天的盘问结束之后,小河打电话询问容景行:“先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件事我看多数如这个女人所说,您看……”
“接着问,再问三天。”容景行刚冷漠的说完,便听话筒里传来一声尖叫:“死人啦!”
小河皱眉道:“您稍等,我去看看。”
片刻后,他对这电话那头的容景行说:“那个女人撞墙死了,自杀。”
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还真叫人刮目相看!
容景行皱了皱眉道:“处理一下,再从钟家着手。”
“是!”小河应了声挂了电话。
容景行说是叫他从钟家着手调查,可给钟家施压的却是他自己!
钟家在钟玉田被关之后,彻底进入颓废之势。
唯一幸运的便是,钟玉田还有个好女儿!
钟宛不愿接受钟家颓败,孤军奋斗,极力的力挽狂澜游走在各个名门商户之间。
一时间,她与海城好几个中年男人的关系都不清不楚,听说还曾被那几人的太太出手打过!
不过她一个败落名媛,如今也没多少人去关心。
只知道这个女
人,费尽心思的要为钟家重操旧业,要振兴家业。最近势头是在慢慢奔好,让她拿下了几个单子。
但是很可惜,她费尽心思得来的东西,却轻易被容景行截胡!
容景行这么一截,等于彻底断了钟宛的后路!
他亲自拦下的单子,不仅不可能再回到钟宛的手上,未来这个女人再想谈其他合作也是天方夜谭!
毕竟,讨好一个女人,和与整个容家为敌这种事情,那些人还是能够权衡利弊的!
逢场作戏而已,谁也不会犯傻去触霉头!
一周后,走投无路钟宛被逼无奈在酒店堵住了容景行。
众人散场之后,只剩下他们。
她眼含泪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哽咽问道:“景行,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我同窗数载,你半分后路也不肯给我?”
容景行那时有些微醺,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眸看着面前的人问:“我只问一句,沈思渺的死与你有无关系,你要诚实答我!”
钟宛楞了下,随即像是反应了过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我赶尽杀绝?!”
她满是不可置信的语气道:“若我说没有,你会信我吗?你若真的信我,就不会这样对我!”
男人静默了片刻,点了根烟道:“
我这样对你也不算过分,钟玉田那几年因为那几件东西,可没少从我容家得到好处,你为了保护钟家,陷害许开元。此事虽有钟玉田给你顶了,但是宛宛,人做错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依旧叫她宛宛,就像从前年少时光时,他对她的称呼一般。
只是钟宛现在听着,却觉得心惊!
她哭着摇头,走去男人身边,抓住他的裤脚说:“景行,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没有害死沈思渺也是真的,你要信我!”
容景行眉峰皱蹙了下,不自在的避开她的触碰,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仿若施恩一般的语气道:“你我相识多年,不管你此前做过什么,我今日且信了你的话。离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