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没有一次在夏立阳面前失态过,没错,他一直将面前的男人当成情敌!
说到底,他曾经是有些憎恶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因为憎恶,所以一直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高,仿佛那样他就不是输掉的哪一个。
可时隔这么久,亲耳听着夏立阳说出她的境况,他才知道他一直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
“我怎么做,才能帮她?”他声色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我只想帮她。”
夏立阳微微摇头道:“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你。治疗方面有我,你无需担心。”
路非凝眉道:“这么说,你并赞同我去见她?”
“不是不赞同,是觉得时机还没到。”夏立阳叹息道:“她来到苏城,这里遍地都是关于你的消息。可是她却只字未和我提起,我知道她心中仍然在意那段过往。”
若不是在意,她不会半个字也不和沈思渺提起和路非那段旧情。
因为放不下,所以难以启齿。
陆婷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现在出入都要靠轮椅,这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两年,夏立阳都不知道她到底靠什么支撑着,才能让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忍着身体的疼痛忍着内心
煎熬熬过一天又一天。
夏立阳轻笑道:“有些话我本以为没机会也没必要在和你说,今天看你这样,我觉得我还是替她说一说吧。”
路非抬眸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夏立阳叹息道:“她很骄傲,也很倔强。当年那场婚姻是陆政逼迫她,他们制造我与她的绯闻,让我低头应下那场婚姻。我本来打算置之不理,但是她太难了,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选择哪一边都有遗憾,偏偏那个时候你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
那段过往夏立阳不愿再提起,可有些错误是无法被时光掩埋的。
若连他都不提,谁又能替陆婷申诉那些年无法言喻的痛苦?
夏立阳叹息道:“我与她一直是朋友,婚后亦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我最后一次解释。她这两年一直被陆政的债主追债,日子并不好过。”
路非放在桌上的手狠狠地撰着,这些,她从未对他说过,他也从不知晓……
现在想来,的确是他错的太离谱。
他忽然想起陆婷的那个孩子,不由问道:“那,她的孩子呢?”
那孩子算起来,应该有两岁了!
夏立阳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即摇头道:“没有见过她
的孩子,她病历上写过流产的病史。这件事,或许你要自己去问她。”
“流产?”路非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夏立阳觉得该说的已经差不多了,起身道:“医院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一趟,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路非浑浑噩噩的送他离开,思绪早已一片混乱。
——
夏立阳折返医院并非真的有工作要处理,而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要去向陆婷求证。
但是当他回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觉得没必要了。
有些事情,既然她自己不想让人知道,他又何必点破?
夏立阳转身之时,沈思渺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他在门口流连却不进去。
她不由笑着问道:“不是来看陆婷的吗?”
男人笑着点头道:“路过来瞧瞧,见她和孩子玩的开心,便不想再去打扰了。”
沈思渺余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人确实玩的很开心。
不过之前她去找他的时候,护士明明说他已经下班,这会儿是从哪里路过的呢?
夏立阳看着她笑着说:“方便聊聊吗?”
沈思渺点头,正好她也有事要和他说。
从医院长廊走
出来,外面已经暮色沉沉。
男人想起病房那一幕,不由说道:“雅雅和她很亲,似乎她也很喜欢雅雅。”
“嗯,大抵因为从小生活在一起的缘故。”沈思渺应了声并不多言,她是不太想深谈这话题的。
不过夏立阳却再度开口说道:“是啊,长久住在一起,就连容貌也会变得有些相似,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母女脸?”
沈思渺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下。
随即她抬眸笑道:“是吧。”
她话锋一转,看向他受伤的胳膊问:“你的伤,还好吗?”
夏立阳笑笑道:“小伤,不足挂齿。”
沈思渺再一次诚挚道谢:“那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这已经夏立阳不知第几次听她道谢,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但他向来性子温润待人一团和气,哪怕是不喜欢也不会表露分毫。
但是今天,他却不想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于是那个男人开口低低说了句:“思渺,你是陆婷的朋友,也会是我的朋友。曾经我不喜欢她和我说谢谢,如今,我也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
沈思渺抬眸怔怔的盯着他,夜色里男人神色严肃,沈思渺只得他不是说着玩的。
夏立阳看着她,温和笑道:“我相信陆婷选朋友的眼光,她愿意相信的人,必然也是我能够信任的人。”
沈思渺楞了半晌,随即笑着说道:“很高兴,能有夏医生这样的朋友。”
男人笑着朝着伸出一只手,沈思渺恍惚了下伸手握上。
夜色里,一男一女一高一矮,沈思渺并未发现,男人看她的视线很深很沉。
就连夏立阳自己也未想到,这一趟苏城之行,竟会让他找到那种其妙的,心动的感觉。
——
因为容景行在苏城流连不返,海城有敏锐的记者立刻赶来苏城一探原因。
起初也是以为这个男人是要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些人开始暗暗调查那个男人的行踪。
后来有传言是这个男人在苏城金屋藏娇,各个都想一窥金丝雀的样貌,于是潜伏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