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和西西留在陆婷住处吃了晚餐,洗碗的时候,沈思渺问她要不要带着西西去看看宋曼。
虽然刘海余说她暂时不适合过去,可是那人作为西西的奶奶,孩子似乎还是应该过去探望的。
而且她内心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疯了呢?
陆婷思索片刻道:“我觉得刘律师说的对,现在不光你不能过去,西西也不能过去。”
她将洗好的碗摞起说:“如果宋曼是真的疯了,她是不可能认出孩子的。若是一不小心让她伤到孩子,到时候你追悔莫及。你想想,她都能失控的拿着刀砍你,你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一个孩子呢?!”
被她这么一说,沈思渺有些打消了那个念头。
陆婷微微笑道:“不要过于担心了,这些事等容景行回来再处理吧。”
她这话让沈思渺一怔,她不由蹙眉说:“原来,你也知道他无事。”
陆婷笑道:“我是从路非话里听出来的,且我相信你们之间度过了那么多劫难,他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出事的。”
从海城到苏城,沈思渺和容景行之间的波折,陆婷怕是看的最为
清楚的。
沈思渺闻言笑道:“你总能对别人的事情看的清楚明白,那你自己的呢?”
陆婷擦着灶台的手一顿,随即无奈笑着摇头道:“我有什么事,我很好啊,现在最好不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和床、轮椅为伍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能这样站着与她说话,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思渺抓过她不听擦着台面的手说:“婷婷,这台子你已经擦了四遍了,你在心慌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问啊!”
“是吗?”陆婷匆匆抽了手,将那块抹布挂起来尴尬道:“我哪有心慌。”
她目光慌乱的飘着,不知往哪儿看,反正根本不敢去看沈思渺的眼睛。
她到底慌什么?她也不知道。
或许……该从路非两天前那通微醺电话说起。
他在电话里对她说:“陆婷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其次是孩子!你们是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的遗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从没有认识过我。你不会知道,在最初得知那个孩子的身世的时候,我有多兴奋,可激动之后,我便只剩下慢慢愧疚。原本我只欠你一个,可现在…
…现在我欠了两个人。”
那时她很想对他说什么,可最后只剩下沉默。
路非还说:“或许我这辈子注定弥补不了你什么,但愿下辈子还能有机会遇见,让我弥补这一生对你的亏欠!”
明明这一辈子还没有走完,他却要对她说下辈子,陆婷觉得遥远!那一刻她觉得他说的冠冕堂皇,骨子里其实就是想要逃避责任……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赌气道:“不是说后悔遇见我吗?下辈子……还是不要重逢的好!”
再后来她挂了电话,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陆婷原本是气恼的,可这两天冷静下来,便只剩担忧。
沈思渺已然看穿她的忧虑,抓紧她的手道:“放心吧,他会保护好自己!他还欠你和孩子那么多,他一定会好好的!”
“嗯。”陆婷应了声笑道:“你和西西今晚留宿吗?”
沈思渺摇头道:“不了,他已经打扰你几天,我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闻言陆婷蹙眉:“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
她说罢又想起什么道:“昨天姚乐乐来过,看了孩子,得知路非叫刘海余去帮你后,便没有去找你。”
沈思渺点头,表
示知道了。
姚乐乐自从和柳子州彻底的冰释前嫌之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很是甜蜜。沈思渺自然为她高兴,只等着她能快点给她儿子生出个媳妇来才好。
从陆婷住处出去,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沈思渺拦了一辆带着西西坐上去。
关上车门之后,身后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她并未放在心上。
车子还未抵达公寓西西已经睡着了,等到了目的地的的时候孩子已经睡沉!
沈思渺下车开了车门将孩子抱出来,转身上楼的时候被一道光亮闪了眼睛,她下意识的皱眉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的时候,那辆车已经转头离开。
沈思渺抱着孩子上去,车内男人眯眸看着窗外神色晦暗,情绪难辨。
公寓的另一处,徐雅兰忍不住皱眉问道:“先生,刚刚那人是谁?会是容景行吗?”
容天泽敲了下烟灰凝眉道:“不可能是他,他已经得知沈思渺安然脱身,这种时候没有多此一举过来的必要。”
“那谁会这么关心沈思渺?”徐雅兰拧起眉心,悄悄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见他神色淡淡似是不想继续这话题的。
楼上,沈思渺将孩子放在床上之
后,便给顾嫂去了电话。
那端接通之后,她客气的说了句:“顾嫂,我是沈思渺。”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下,隔了几秒才小声问道:“你没事吧,我原本想去看看你,可眼下太太这样的情况我走不掉。”
沈思渺急忙道:“你不用特意过来,我就是想问问宋女士情况如何。”
顾嫂叹息了一声道:“医生说她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说来也奇怪,太太每年都体检,怎么会好端端就疯了呢?”
宋曼的疯病,来的太莫名了!
不光顾嫂觉得奇怪,就连沈思渺也觉得不正常。
她思索片刻问道:“您仔细回想一下,宋女士最近有吃什么平时没的东西吗?”
顾嫂沉吟片刻道:“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我照顾的,她吃什么我就吃了什么,可是我没事啊。”
“哦。”沈思渺应了声道:“或许是我多心了,你照顾好她吧。”
正要挂掉电话,却听顾嫂说了句:“哦,我忘了一件事!太太那日约你之前,还见过一个人!”
沈思渺凝声问:“谁?!”
“何染!好像当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