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小河的父母,沈思渺难免沉默了。
来到苏城这么多年,她与小河重逢这么多年,但是却从未听他说起过父母,甚至连见一面也没有。
沈思渺依稀记得多年前,还在海城与他初遇的时候,他说父母都不在了。
当时她深陷“杀人案”中,根本没有心力去思考这些事。
现在想来,是她疏忽太多了。
他不是没有父母,他是不方便将真实身份表露出来,所以撒谎骗她。
沈思渺笑道:“他父母在海城。”
“他是有父母的?”徐玫也不由惊诧了下,因为最近她每每问及此事,小河总算含糊其辞。
她不太确定他到底什么意思,是怕他父母不认可她?还是他本身与父母关系并不好?
沈思渺笑,对于徐玫的惊讶并不意外。
毕竟就连她这个和小河共事多年的人面前,都不曾听他提起父母,想必面对徐玫,他更加难以开口。
而关于小河的身份,沈思渺觉得徐玫有知道的必要。
她应该要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怎么样优秀的一个人。
听完她的叙述,徐玫整个人都乱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他本名叫邓易。是后来改了名字?”
沈思渺点头,语气肯定:“邓易
是容景行的司机,小河是我的助理。他为救容景行受伤毁容,后来又为保护我来到苏城,说起来,我们夫妻欠他许多。”
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识破小河的身份的,那时候她早已习惯他是小河,将邓易这个名字忘在了脑后。
想必这么多年,他自己也早就习惯了这个新的名字。
也或者是没有想过说明,也或许只是不知从哪里说。
“可是就算他当初隐姓埋名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但是也没必要隐瞒他父母的事啊?”徐玫心中仍有疑惑。
这疑惑沈思渺也有,不过她也只是很多年前和小河父母碰过面,对于他父母实在说不上了解。
不过说来奇怪的很,如果小河父母明知他没有死,那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来看看他呢?若他们来过,沈思渺也不该一无所知才是。
沈思渺思索片刻道:“或许这事,你可以去问问他父母。也可能这中间,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
她微微一笑道,“等我回去,去问问景行帮你要个地址了,你的假我准了。”
徐玫有些尴尬的端起凉掉的咖啡,“我、我就是随口一问没说要去。”
沈思渺没继续这话题,地址她是会帮徐玫问的,但至于她去不
去她不管。
但她猜测,徐玫会去。
当天晚上,沈思渺便将小河父母的地址发给了徐玫。
那时,小河正在他家里做客。
说是做客,但其实是这个男人亲自下厨了。
徐玫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沈思渺那条信息发呆。
恍神间,男人一转身看向她笑说,“晚饭就要好了,准备吃饭吧。”
徐玫楞了下,起步迎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那盘菜问:“你父母不在苏城吧?”
小河顿了下,随即笑道:“怎么想起说这事了?”
他脸上的笑容看着多少有些勉强,如此一来也算是证实了沈思渺所说的话,他的父母果然健在。
但他的吞吞吐吐也再一次说明,他有事瞒着她。
徐玫心中有数了,她端着那盘菜出去,酝酿接下来的话给如何开口。
片刻后,小河端着一道汤出来。
这顿晚餐大约是他们确立恋爱关系之后,第一次吃的如此沉默。
以往这个男人都会默默帮她夹菜,但是今天他全程沉默。
徐玫看出来了,他应该是被她开饭前问的那句话影响了情绪。
她夹起一块菜放在他碗边说:“怎么不吃菜?”
小河点了点头道,但仍没有像往常一般再夹给他。
沉默着吃完饭,徐玫起
身将碗筷收拾好。
然后走回沙发上陪着他坐着:“马上就到我父母祭日了,我正在想着请个假回去看看他们。”
她忽然说起这事,让小河有些措手不及。
“那,那我……”他支吾着说不完整。
徐玫轻笑一声道:“下次吧,这是我回苏城一来第一次过去看他们,所以想一个人静静的过去。”
“好。”男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徐玫伸手抓过他的手道:“他们去世很多年了,我还没认识贺俊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世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他们就是走的太早了,所以才会让我尽孝的机会都没有。我很遗憾,我想他们也会觉得遗憾吧。”
客厅内异常沉闷,小河眉心微拧着,他猜到了徐玫的用意。
男人微微深呼吸道:“我父母还健在,但我已许多年不曾见过他们了。这几年我虽一直暗中给他们打款,但却从不敢联系他们。”
还记得多年前,他为救容先生受伤,后来母亲便记恨上了先生。
即使后来容先生一力承担了他的医药费,他父母的赡养费,但二老不肯原谅这件事。
小河知道,他们不忍看他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每看一次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一种无形中的伤害。
先生那段时间很难,他一边要顾虑容家内斗,一边要顾虑沈思渺安危。
路非也恰好在那个时候接近太太,先生太难了,于是在他的哀求下安排了一出假死事件将他顺利安插进路非身边,从而已小河这个新的身份接近保护沈思渺。
当时他是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父母的,他们知道了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后来,沈思渺出事,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回去和他们坦白。
坦白的结果无非是大吵一架,母亲以死相逼他离开容景行身边,可那时候沈思渺刚出事,先生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行尸走肉?
多年情义下,他根本不可能那个时候离开容景行身边。
母亲气急了,对他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