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是沈思渺征询了徐玫二老的饮食习惯之后,特意安排的。
这也是几年后容景行第一次与邓家父母再见,再次相见并不生疏。
邓母和邓父一改前几年的冷淡,对沈思渺和容景行甚为感激和关切。
这么一来倒是弄的他们夫妻有些不好意思了,容景行给邓家父母分别倒了一杯茶笑说,“我与邓易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朋友,可如若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兄弟。这些年他帮我很多,在我心中他和弟弟无异。”
这样的一番话,说的邓父难免心绪澎湃。
他知道容景行并非说着玩的,否则他不会眼睛不眨的将达海的股份转给自己的儿子。
商场上的事情他虽不懂,但是也知道容景行取得的这些成就都非一朝一夕获得的。
这个人能被自家儿子那般敬重,自是有其道理的。
再回想几年前,他们夫妻在儿子昏迷时对这人说过的话,邓父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垂目交错的手不安的不知道该放哪里:“容先生,几年前我和他母亲是急糊涂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失控。”
“我理解,为人父母总是为子女操心。那些事二老不必挂在心上,都过去了。”
沉默半天
的邓母开口道:“对过去了,不再提了。”
她拉着沈思渺的手笑道:“感谢你们夫妻二人,成就了易儿的同时,还让他找到了这么优秀的媳妇。我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是他们足够优秀,因为优秀所以相互吸引。”沈思渺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徐玫道:“眼下他们工作都忙,二老不要急着回去,再在苏城待一段时间。”
“不了,我们得回去筹备帮他们在老家办场酒席。婚礼流程可以简单,但是酒席还是的办的!”邓母看着身侧的徐玫笑的眉眼都开花了:“我们老邓家娶了这么优秀的媳妇,我总要让大家都看看的!”
沈思渺笑笑道:“也好,那到时记得通知我和景行。”
“一定!”邓母笑道。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午饭尾声在场的几个人都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但都不算太醉。
邓父醉意浓浓的说了句:“眼下是圆满了,可如果能更圆满就好了!”
邓易接着问了句:“您还想怎么圆满!”
“你这小子!”邓父一挑眉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是你早些让我和你妈抱上孙子,我们不就更圆满了?!”
气氛莫名尴尬了下,随即只听邓母说:
“你这老头子怎么提起这茬了,不是说好不提这回事吗!”
她走过去就要拧起邓父的耳朵,吓得邓父赶紧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她说:“别,晚辈面前多少给我些面子……”
邓母收手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威胁:“看你下次还敢胡说八道!”
这个问题她早就和邓易讨论过了,他说不打算要孩子,原因一徐玫身体不好,原因二他自己在那场大火里怕是留下隐疾。
邓母当时听他说这些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可她这儿子好不容易到四十岁才娶了媳妇。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生不生孩子的问题?
不生就不生吧,现在丁克不挺多吗?
邓母在这一点上想的是真的挺开的,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儿子好好地,有没有孩子又怎么样?
邓父被她这么一吓唬自然也不敢多言了,他叹息道:“罢了,不生就不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徐玫还是在二老脸上看见了失落。
邓易适时朝着她走过来,抓着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这样的举动无疑,让徐玫宽慰了不少。
午饭结束,沈思渺结了账,和徐玫将邓家父子抚上车,和邓母道了别。
一回身看见站在身后的男人,深邃平静的目光盯着她看。
夫妻多年,他这样的眼神她本该习以为常。
可是即使隔了这么多年,被他看上这么一眼,沈思渺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容景行走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笑道:“回去吧。”
太太害羞的模样格外好看,他可不愿意别人瞧见这样的她。
沈思渺靠在他肩膀笑道:“邓易与伯父伯母重修旧好,你心头的心病也可以暂且放下了。”
闻言男人笑道:“是,这都要归功于我的容太太。”
“怎么是我的功劳?这可都是徐玫的功劳。”
男人笑道:“你不告诉她,邓易父母的事,不给她地址她怎么能知道这些事?于邓易而言她是第一功臣,可对我而言你才是第一功臣!”
沈思渺笑而不语,这人分明就是偏心啊!
上车之后男人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小河就是邓易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身份的?”
沈思渺思索片刻,然后无奈的摇头:“记不清了,起初只是觉得他有些习惯很熟悉,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故人。但是我并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因为他的容貌真的改变的我不敢相认。
到底是什么开始确定他的身份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那次看见他定了海城的机票,犹犹豫豫的最后却又退掉了……”
有时候感觉胜过一切,真的说不清。
容景行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道:“很高兴,容太太这么的心细如发,了却我多年心结。”
若没有今日的这顿午饭,只怕他与邓家父母的心结很难解开。
其实彼此心中或许早已释怀,但是这层窗户纸若不捅破只怕多年前的事会一直郁结在心。
可有了今日的这顿饭,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有些事说开了,便也烟消云散了。
回到家的时候,容越今日代表校方去参加比赛还没回来,家里的保姆也不在家。
沈思渺将人送去房间,给他倒了一杯水。
喂他喝了几口,她转身要出去却被男人倏地一把抓住了手腕,拽入怀里!
“容景行,你别闹!”沈思渺嗔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