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挨了那一耳光,脑袋里嗡嗡的,努力思考着自己究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绑架她?
思来想去,她除了老公值钱,再要么就是那玻璃房里的昂贵多肉?
他们要的是哪一样?
“你们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交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桑晚脑袋里一直晕乎乎的,尤其挨了这记耳光之后,看人的时候甚至是有一圈模糊的叠影的,好像随时都会闭眼再次歇菜。
“照片上是不是你?”
那人说话时,桑晚后脑勺头被被重重拽住,眼睛几乎被逼抵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一张纸上,由远到近的距离足够她看得清清楚楚,那纸上,是她的身份证照片的放大版!
“是我。”她眉头紧紧皱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你就对了,上面说了,你拿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叫我们务必找到你,你最好立刻把东西交出来,不然……”
拽她头发,凶神恶煞的男人话说一半没了下文。
只是那意味深长的不然两个字后面,省略掉的一串威胁足够桑晚后背冷汗直冒,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真的十分危险。
“可我并没有拿任何人东西。”桑晚坚持自己的立场,虽然害怕,但还是理智的尽可能冷静,“你们不说是什么,我连回忆的余地都没有,这么耗下去,就算你们杀了我,东西我还是交不出来。”
“既然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谁都知道是什么?”
桑晚:“……”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可以随便交个东西出来?
“别在这磨磨唧唧浪费时间,再不把东西交出来,信不信老子立刻把你衣服扒光!”
桑晚头发一直都被拽着,迎面全是男人口腔间烟酒味和口臭交
杂的刺鼻味道,甚至她脸上还被喷了几滴口水,她呼吸屏住,好一会才压下涌到喉咙口的呕吐感,“几位大哥,你们连那件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就随随便便把我绑来,不如你们找你们老大先问清楚这件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然我就算真的交出来,是真是假你们不还是不知道?”
男人一愣,似乎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要是找错了东西,那下场可就……
他想到上头那位一向残戾狠绝的作风,立刻吩咐边上的人,“峰子,你给上头打个电话,就说人我们已经找到也绑来了,现在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实在不好讨要,看看那边能不能再发张照片过来?”
“好。”被称峰子的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
“记哥,爷交代的那事情我们办妥了,人找到也绑来了,劳烦您问问爷,那重要东西究竟是什么,以防这娘们奸诈和我们使诈!”
“绑了?”
四下太安静,电话那头的说话声清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怎么办事的,你们……”
“再说一遍,你们把人给怎么了?”
那边突然换了一个声音,桑晚觉察在场除了她其余全都面色大变,那峰子手一抖险些没把手机给摔到地上,“爷……爷?!”
“什么时候我还多个了孙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峰子哆嗦的不成样子,“小的、小的……不、不敢。”
“我记得我说的是找人。”
“是、是啊……”峰子不明所以,“记哥说您少了养重要的东西被这女的给拿了,所、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人给绑了?”
峰子脸色惨白如纸,后知后觉似乎是他们绑架的事情惹恼了爷,“爷,是小的蠢,没有理解
您的意思,小的几个这就把人给……放了?”
“除了绑架还做了什么?”
“扇了一个耳光,还、还揪了头发……”
“哪只手?”
桑晚脑袋上拽着的那只手立刻松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害怕的下意识将手缩到背后,还是听见电话那头宣布,“给她打回去。”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扑通一声在桑晚面前跪下,“桑小姐,求您狠狠的给我耳光!”
“……”桑晚眉心没忍住的抽了抽,“你们绑着我我怎么扇?”
然后立刻有人替她松绑。
前后待遇简直天差地别,男人跪在地上磕两个头,苦苦哀求,“桑小姐,您快打我吧,求您了……”
“……”
桑晚动了动被绑的有些麻木的手臂,眼下危机似乎是解除了,她对打人这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我怕手疼。”
“那我自己打!自己打!”
啪啪啪!
男人左右手毫不含糊的对着自己两边脸颊一阵扇,那声音响的和谁家有喜事放鞭炮一样。
“够了。”桑晚眉头紧紧皱了下,从椅子上起身,“我现在可以走了是么?”
峰子却将手机递给她,“桑小姐,爷他有话和你说。”
桑晚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认识上这号大人物了,不过他既然说她拿了他的东西,她倒要好好问清楚,她究竟是拿了什么东西,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桑晚?”
她才将手机凑到耳边,那人似乎看见了这里的情形一样,两个字一秒不差的传进她耳朵。
“我是。”
“名字不错。”
“……”这样直接贴着手机听筒听这个声音,她心脏蓦地漏跳一拍,分明有阵恐惧刷的涌上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觉得害怕极了,但她还是极力克制住声线起
伏,“这位先生,你把话说清楚,我究竟拿了你什么东西?”
“不急。”
那人似乎很是悠闲,桑晚讨厌这种被吊着的感觉,还要追问什么,那边嗓音已经再次传过来,“桑晚,我会亲自找你讨回。”
亲自……
那两个字他咬得很重,话末,电话挂断之前,桑晚耳朵里是他一声轻笑,那种潮湿而荆棘密布的笑,听筒里像是有只小虫子钻出来,一路钻进她耳朵里,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