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的时候,天际泛起一层鱼肚白。
醒来后,桑晚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整夜李慧茹都没有回来,她琢磨着吃点东西去房里床上躺一会,刚起身,茶几上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
“姐姐早上好,不知道你夜里做恶梦没有?”
明明是个陌生号码,电话接通,传过来的却是姜甜的声音,“还有啊,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姨妈为什么会一夜不见人影?”
“……”
姜甜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就在这屋子里看着一样,知道李慧茹整夜未归,桑晚心中一抹不好预感腾升,“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我可不敢把她怎么,也犯不着……”
姜甜话说一半留一半,桑晚没空和她闲扯,“别告诉我大早上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事情?”
“哦,其实也什么。”电话里,姜甜轻笑起来,“不知道这事情姐姐你是否知情,保险起见我还是给你打个电话说说,姨妈她吧好像给你找了个代理孕母,就在你们婚房呢,新姐夫这都已经和她呆了快一夜了……到这会怕是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吧?”
“……”
桑晚微微一愣,拿手机的整条手臂都在抖,“你说什么?姜甜……你说的最好都是实话!”
一时间,那头笑意更浓,“姐姐,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过来查证呀……”
桑晚手指在挂断键上一阵猛按,随手拿了包包直接冲出门。
一路上,桑晚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都是代理孕母几个字,联想到这几天李慧茹早出晚归甚至昨晚彻夜未归的反常行为,说实话,虽还没亲眼所见,但她的确是已经信了姜甜的话。
这些天和李慧茹生活在一起,她竟然半点不曾察觉!
一整夜……
林慕琛和那个代理
孕母呆在一起一整夜!
所以,他也是赞同这种事情的是吗?
不然谁又能逼得了他?
车子停在熟悉的别墅前时,桑晚心里乱糟糟的,甚至不敢想象,此刻门里究竟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姑娘,已经到地儿了,您不下车吗?”
还是出租司机开口喊她,她才回过神来,付了钱,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别墅的大门钥匙还在她身上,原本想着见面的时候亲手还给他,没想到却还会再次派上用场。
到这一刻,桑晚整个反而平静下来。
门打开,里头静悄悄的,像是根本没人一样。
桑晚将钥匙和包包随手放在鞋柜上,往里走。
一路上都很安静。
步子停在主卧外头,好一会才抬手按住锁把,将门打开。
门里也是静悄悄的,一眼没看见人影,桑晚往里走几步,看见个乱糟糟的房间,白色床单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殷红色血迹,斑斑驳驳,那血迹一路消失在紧闭的卫生间门口。
门里有人。
避开那些血迹,往前走几步,桑晚听见里头传出的潺潺水声。
她突然不敢再往前了……
怕推开门看见暧昧到不能更暧昧的的画面。
也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那水声突然停了,很快,那扇门从里头打开,桑晚蓦地屏住呼吸,一瞬间的四目而对,不知道为什么,瞧见门里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她竟然小小松了口气。
林慕琛只腰上围了一条浴巾……
房里窗户打开,光线充足。
因此足够桑晚看清一切,视线略过他胸腹完美肌肉,一路过来,桑晚没想到碰上的会是这样的场景,视线刚要避开,却冷不防瞥见他手臂上一道皮肉外翻触目惊心的伤口……
“林慕琛,你的手!”桑晚
想到床单上那滩血,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查看他的伤口,但却很快被他避开,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冰冷又陌生,“桑晚,一早赶来,没看到你想看的很失望吧?”
“……”
他知道她想看什么?
桑晚被他冰冷的眼神冻在当场,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送一个代理孕母和我上床。”林慕琛嗓音间半点温度没有,他始终那个眼神看她,说这话时眼底掺杂进一点不易察觉的失望,“桑晚,这就是你说的交出孩子的方式?!”
“我没有……”事实上,她对这些毫不知情!
“没有?”
时隔半个月,那只大手再次掐住她喉咙,他靠过来,这一次桑晚真真切切瞧见他眼底堆砌的猩红愤怒,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的缘故,他手臂伤口裂开,猩红血液瞬间潮涌而出,衬的这画面更加残暴的不成样子。
“我……没有……”桑晚试图解释,只是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进,她退。
僵持间,退无可退,脚后跟撞到什么,桑晚身子猛地后仰,跌进那张染血大床,上方,他掐着她脖子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为了和我离婚,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不是的……我没有……”桑晚难受的一阵眼眶发烫,她用力拽住掐她脖子那只手,试图解释什么,用尽了力气,一句话总算冲到了喉咙口,“我……”
“如你所愿,三天后民政局见!”
脖子上那只大手突然撤开,他手臂垂落下去,眸光低垂静静看了她几秒钟,然后径直转身。
三天后……
民政局见!
桑晚含在眼底的泪水彻底夺眶而出,到了嘴边的解释瞬间没了意义,本来啊,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心心念念等着
秦歌回来,等着和他解释清楚关于那个孩子的误会,不就是为了……离婚么?
这么简单目的达成,连秦歌那边的麻烦都省掉了,不是应该高兴么?
“我的确是想离婚。”桑晚抹掉眼角潮湿坐起身,既然目的达成,那么至少这一件事情应该解释清楚,“林慕琛,夫妻一场,两件事情请你千万相信我,一是我们的确没有孩子,还有……今天这事情我的确不知情。”
她大概能够猜到李慧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