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到现在,他第二次吻她。
这一次分明更离谱……
他哪里有半点当病人的自觉?
发着烧工作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能将她放倒在床上的力道,他身上的伤口恐怕……
何况他还翻了身!
疯子!
她心里气得骂人,却又不敢太大力气挣扎,他不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当一回事,她却怕挣扎时碰到他身上伤口,只是手心碰了下他胸口,湿濡濡的,她猜的没错,他伤口果然是裂开了。
桑晚一阵头疼,却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一时脑子不太好用。
她尝试性的在他肩膀上推了下,力道小对他来说无关痛痒,若真加重力道,她又有些下不去手。
眼见就要擦枪走火,桑晚急中生智……
他身上有伤,嘴上又没有!
这样想时,她毫不犹豫重重一口咬下去。
是真把他嘴上咬破了皮,霎时间口腔间一片血腥味弥散,趁着他稍稍吃疼的瞬间,桑晚推着他下巴,侧开了头。
唇瓣总算得了自由,呼吸乱糟糟,桑晚好一会回不过神来。
那股子血腥味停在嘴里散不开,她呼吸还没平稳,下巴突然被他捏住,被迫回过头去,一下对上他深谙的危险黑眸。
他盯着她,不过片刻,黑眸缓缓眯起,“桑晚,你是不是觉得我躺在床上就没有办法修理你了?”
桑晚……的确是这么想的。
当然,这只是不久前的想法。
眼前……
那个吻余韵还在,腹上他的蠢蠢欲动更是紧紧抵着,领教过这个男人疯狂,桑晚再也不敢那么想。
“你力气这么大……”桑晚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顿时倍感轻松,“那以
后应该可以自己上厕所了吧?”
闻言,林慕琛腰身往下沉了沉,喉咙里浅浅一个音节写满的威胁,“嗯?”
他不费吹灰之力,足可叫桑晚缴械投降。
她没骨气的干咳一声,“林慕琛,你先起来,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关你电脑了。”
“起不来了。”某人脸不红心不跳,随口扯谎,“伤口疼。”
“……”
他刚刚伸手拉她,又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伤口怎么不疼?!
要不是他实在是重,桑晚腿被他压着动不了,这会一定已经一脚踹上去,“你自己看看你的伤,等下怎么和赵医生说?”
“压你压的。”他实话实说。
“……”桑晚瞬间炸毛,一把掐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我让你压了吗?!”
“嗯。”他点头,无比诚恳的模样,“你惹怒我的时候不就应该想到了?”
“……”
他的歪理永远都比她多!
不久前那个吻中乱掉的呼吸总算平稳,桑晚深吸口气,简单粗暴的气沉丹田,“你起来!”
她衣服早被他伤口里溢出的血色染红,衣服贴着皮肤,能感觉到一阵湿热,桑晚就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明明受伤的是他,他自己还没着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起身,她倒像是感觉到了那阵疼痛般,眼眶不争气的泛了红。
火气还在,又急又气,对着他没受伤的肩膀捶打两下,“林慕琛,你能不能稍微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哭什么?”
林慕琛原本就是和她闹着玩,好奇她最终会怎么办。
但没想到她会哭……
桑晚原本眼泪只是在眼睛里含着,并没有真的哭出来,他不说还好,听
见他那几个字出口,滚烫的泪珠子就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大颗大颗掉下来,眼角滑下,隐入发丝间消失不见。
林慕琛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这才拿开,往上落在她眼角,一点点动作轻柔的接住她不断掉出的泪珠子,然后擦掉。
她哭个不停,他乐此不疲。
很安静。
桑晚并未哭出声音,只是心中委屈难平,不懂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哪怕他能稍微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些,也一定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举动来!
她哭了好久。
心中委屈不只眼前。
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又酸胀的情绪涌上来,感觉身处乱麻当中,只要稍有动作就会被荆棘刺得头破血流。
她不知道该怎么好。
“林慕琛,你怎么总是这样?”一开口,声音里的委屈连她自己都受不了,想问什么,好一会却也只有这一句,后面的话说不出来,放在他们彼此间到底不合适。
他们不是正常的夫妻,做不来掏心掏肺的深入交流。
桑晚想问他,既然你总不愿让我看懂,为何又囚禁了我的身心,叫我陷如这样万难的境地?
眼泪总算止住。
林慕琛湿润的指腹还停在她眼角,眉心一些微的褶皱,“哭够了?”
“……”桑晚不说话。
“刚刚的会议,两百多亿的跨国生意,被你打断这么会损失多惨重你陪我么?还有脸哭?”他这话中似有责备,可深究之下无论是语气还是脸上神情又都无半点责备的痕迹。
林慕琛这才从她身上起来,胸口浅色睡衣早就变了颜色,他一把扯掉手背上回血的针头,还发着烧,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想着把公事处理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多少亿的生意他也不想管了。
管一个她已经劳心伤神,没多余心思再管别的。
桑晚还躺在床上,回忆着他刚刚说的话,一时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连忙吸了吸鼻子坐起身,“那这生意要是不成,你会不会破产?”
“怕我养不起你?”他凉飕飕的回头看她一眼,大有再将她压下再狠狠修理一顿的架势。
桑晚大惊,身子往边上挪了下,尽可能的离他远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关你电脑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处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只知道他很有钱,但具体多少资产也不太清楚,但是听他说两百多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