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咳嗽,将她本就不多的力气几乎用光。
桑晚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歪倒下去。
床边,狮子脸将手上水杯放在一边床头,抬手在她侧脸上拍了拍,确认人是昏过去了,这才抱着她躺平,然后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弄完这些,他并未离开,就这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桑晚再醒来时狮子脸已经不在。
这房间摆设陌生,是她记忆中不曾有过的那种陌生。
她挣扎着半坐起身,好一会才从床上下来,喉咙里肺腔间仍旧很疼,没什么力气,只是下了个床就喘的不成样子,中途摔了一跤,十来步的距离她却走了有五六分钟。
总算到窗户边……
这房子像是建在山崖上,一眼望去只看到汪洋大海,海鸥成群。
似乎起了风,那海浪翻搅,卷起数丈高,甚至有水花打在她面前的落地窗上,桑晚脑子里闪过自己被海水吞没的画面,脸色苍白,连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疼……
尾椎骨裂开了一样的疼!
感知到这阵刺骨疼痛,桑晚才确定一件事情。
自己真的还活着!
可……
究竟是谁救了她?
那个狮子脸?
只是她这会不太确定,那个狮子脸究竟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是她睡梦中臆想出的一个幻境。
桑晚在地上坐了好一会,随后发现另一件事情。
这房间没有任何可以联络外界的工具……
手机、电话、电脑,甚至连电视也没有!
心中恐惧不断发酵,桑晚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往房门方向过去。
希望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这样糟糕。
只是她才到门口,手还来不及碰到门锁,房门已经被人从外头打开,迎面还是那
张画风诡异的狮子脸。
男人身形高大,她甚至还不到他肩膀。
他看一眼站在门里的她,脸上没什么意外,嘶哑的嗓音淡淡问两个字,“醒了?”
说着,他已经端着摆放食物的托盘,从她边上过去。
桑晚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没多想,脚上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往房门外冲,说是冲,其实她现在的状态说跌跌撞撞要更贴切,中途狠狠摔了两跤,庆幸那个狮子脸没追上来,房间在三楼,最后几级台阶她是滚下去的,但是已经顾不得疼,瞧见不远处的大门,像是迎上巨大希望。
她要逃离这里!
心中仅有这个信念,她爬起身,踉踉跄跄走向大门。
只是打不开……
无论她怎样拧转门锁,眼前大门全都纹丝不动。
桑晚瞧见门锁下方的钥匙孔,绝望的认识到,门被锁上了!
怪不得那个狮子脸瞧见她要跑连追都没有追。
因为他知道,她根本逃不出这房子。
难道这个狮子脸也是桑显的人?
将她投入海中后悔了,所以捞上来囚禁在这房子里?
这房子处处透着诡异,很大,也很空。
那些窗户像鸟笼,根本不足以让人爬出去。
她靠着门一点点跌坐在地上,地面冰冷,却不及她心口万分之一。
桑晚这么坐了许久,那个狮子脸也没从房间出来,倒是她忍受不了自己坐以待毙,攒够力气爬起来,又重新上了三楼。
房间。
狮子脸静静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见她进门,他脸上没半点意外,只是弯腰将茶几上摆放食物的托盘往前推了推,“吃掉。”
托盘上,清粥、小菜,还有一小碟卖相精美的中式点心。
桑晚这会的确饿了,只是却没心情坐下来吃饭。
她几步上
前,到茶几这边一个趔趄,身子弯下去,双手重重撑住桌面才稳住,“你是谁?为什么要囚禁我?”
隔着面具她难以窥探,想伸手揭下那只诡异面具,只是大概电视看太多的缘故,这种场景,潜意识觉得,要她真看到他面具下的长相,指不定会更快去和阎王爷见面。
他有一会没有说话。
那张面具是死物,永远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
桑晚不知道那张面具之下男人正用怎样的眼神看她,虽然两两而对,却有种自己在明敌人在暗的错觉。
然后她听见几个字,“你走光了。”
“……”桑晚微微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男人食指指向她胸口……
桑晚连忙直起身捂住胸口,“混蛋!”
“过奖。”他一本正经回两个字,末了又将托盘往她方向推了推,“吃掉。”
桑晚身上衣服早不是原来的,她这会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帮她换的衣服,“你把我衣服还给我!”
囚禁也好,怎么都罢。
至少把她原本的衣服还给她,最重要是她想将衣服给穿上!
“扔了。”他理所当然的回两个字,执着的将托盘又往她方向推了推,“吃掉。”
眼见那托盘已经到了桌子边缘,桑晚很好奇他会不会继续推下去,“你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然后答应放我走!”
狮子脸不为所动,“你吃它,或者……我吃你。”
桑晚微微皱眉,“你究竟是谁?”
“孟婆。”
“……”
一会阎王爷一会孟婆,他忽男忽女?
桑晚眉心紧锁,细细打量,却又因为一张面具隔着,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人对她似乎没恶意。
甚至她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有那么一瞬间,桑
晚甚至觉得他是林慕琛,可这个荒唐念头转眼打消,林慕琛的气息她太熟悉,这人绝不是。
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坐下来,识时务的端起清粥缓缓喝起来。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