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依旧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床上,这个时间谁会给她电话?
是国内的人?
那边正是白天。
她急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谁都可以。
来电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她调整好情绪按下通话键。
“秦歌你也来美国了是么?今晚的事情我听我哥说了,你还好么?”
电话那头略显急迫的声音传来,是季沉弦。
电话这头秦歌捂着嘴无声哽噎起来,这个晚上她看到商亦臣将傅芷馨拥在怀里的时候没有哭,面对傅芷馨的羞辱没有哭,那么多人面前的难堪没有哭,商亦臣丢下她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
可面对着眼前只是一句关心的话却是忍不住眼泪夺眶。
季沉弦良久没有听到秦歌声音传来,声音更是急切,“囡囡你怎么了?你在哭是么?怎么了告诉我好么?要不我现在过你接你来我这住几天吧?亦臣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国。”
秦歌将头闷进被子里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我没事的。”
顿了顿,她心里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局促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明早来接我么,我想回去了,可是证件都在商亦臣那边……”
秦歌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她下意识里排斥里头那一柜子的衣服,那些是属于傅芷馨的,而她穿过来的衣服更是不知道被商亦臣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怎么的别墅里头警铃大响,外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黑暗中她看着房间里窗户外头一阵动静之后,“哗”一声玻璃碎了一地,秦歌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尖叫,季沉弦的身子已经从窗户外翻了进
来。
她一个电话前后不过才二十分钟他就以这样的方式闪亮登场,非得人尽皆是她半夜将小白脸招身边来了。
原来比情人还能无孔不入的是奸情!
秦歌下意识将身上被子裹紧了下,不然真被人抓奸就不好玩了吧……
“季沉弦,你的出场方式能不能更奇葩一些?”
季沉弦凉凉撇她一眼,房间里旖旎过后的模样一丝不落的印进他眼,他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想走就别废话!”
他半夜能爬进这幢别墅没被弄死他容易么?
说话间他伸手准备将她拽起来走人,警铃已经在响了,商亦臣进来就不好玩了。
可秦歌扭捏了下避开了,她脸上一红,很不情愿的开口,“我没有衣服穿。”
季沉弦皱眉看一眼地上破碎的裙子,二话不说索性连人带被将她整个从床上抱起来。
秦歌惊呼一声,真个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想了下索性不挣扎了,这个时候还是配合点才对的起他这又是翻墙又是爬窗的……
多了秦歌一个明显不能再从窗户出去了,这里是二楼,他能爬不带表秦歌能,何况她裹着被子,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大门硬闯了。
主卧室门打开,季沉弦刚抱着她出去便看见了安静靠在墙上的商亦臣,他背光站着脸上表情阴暗不明,应该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上尚还滴着水,“怎么?你小子大半夜的抱着我老婆这是要玩私奔?”
秦歌余光撇他一眼,勾在季沉弦脖子上的手腕紧了下,然后埋首于季沉弦胸口,隔着一层衬衫布料,她的眼泪烫在他心上,生疼。
“亦臣哥,你并不需要她,而愿意珍惜她的人有一大
把,你何必勉强自己又为难她?”他是一定要将秦歌带走的,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秦歌的眼泪。
商亦臣看着秦歌身体裹在薄被里却依旧微颤的模样眉头下意识皱紧,而里头同样裹着睡袍的傅芷馨跟在他后面走出来,她弱弱拽住他的手腕,“臣,你就让他带秦歌走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同你单独呆几天……”
傅芷馨的声音不大,落在在场每个人耳朵里却是足够,季沉弦怀里秦歌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下。
她想要商亦臣的答案,一个能够让她死心的答案。
季沉弦突然生出来一丝不忍,这是他亲手带给她的残忍,如果没有这一趟,这个晚上她至少能够少承受这一点。
“那么,秦歌你想跟他走么?”良久商亦臣终于开口,话却是对着秦歌说的,好像能不能走只要她一句话就行,而他的决定亦是会遵循着她的这句话。
“说话秦歌,你想和他走么?”商亦臣复又重复一遍。
警铃声被人拉掉,一时之间四下里一片安静。
秦歌抽噎一声,胡乱擦掉脸上泪水,她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在,好像他们刚刚缠绵的温度其实也还在,可才半个小时不到,他在另一个女人房里,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很讽刺是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站定在他们面前的商亦臣,他眼里席卷着一层显而易见的不明情绪,秦歌分不清楚那是什么,已经开口,她声音绵软带着哭腔,而她更是委屈的,“其实不想走,我想留。”
话音落下便看到商亦臣朝着她伸出的双臂,“过来。”
秦歌唇角有一抹苦涩至极却又讽刺的弧度,他永远这么笃定的觉
得她一定会选择他。
她动了下身子避开商亦臣的手臂重新埋进季沉弦怀里,声音冷冷传来,“但是前提得是这个空间里没有令我作呕的人存在,那个女人令我作呕,而你商亦臣更是首当其冲。”
所以,要么我走,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滚!
车子平稳行驶在浓墨的夜色里,秦歌裹着被子缩在后排座椅上,她微微出神的样子透过后视镜落进季沉弦眼里,“囡囡你已经后悔了么?”
良久秦歌才终于回过神似的,薄被底下她双臂有些僵硬的拢了下被子,这才局促开口,“你可以先给我弄一套衣服穿么?”
虽然裹着被子,但这样同一个大男人相处在一起怎么都觉得诡异的吧。
季沉弦回头斜她一眼,“哟,姑娘你行行好成么,这大半夜的我上哪给你弄衣服啊,再说了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该有的全没有,放心啊,我把持得住的。”
秦歌怒,“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