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伤害便伤害吧,最多伤害过后他来抚平这些年来她心上的伤口。
秦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可抱着孩子的手臂还是一瞬间不受控制的僵硬开来,她眸底原本的坚定一点一点溃散最后凝成一点泪光,她嘴唇动了下就连发出来的音节也是瞬间无力开来,“你说什么?”
荣靖深突然生出一些不忍,这些事情他本来是无意间在病房外听到了顾天蓝和庄心碧的谈话才起了疑心,后来便拜托荣宴西替他调查,可即便是荣宴西也只查到了个大概,具体是为什么,原因尚不明确。
“荣靖深你说话。”秦歌就连声音里也是无助的,她多希望荣靖深给她的可以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秦歌你别傻了,你不会没有怀疑过,你以为当年我什么也没有,甚至还没有和我哥哥相认,我哪来的能力将你父亲的丑闻一夜之间扩散到满天飞?你以为顾天蓝的刻意接近是为什么,是,表面上看商亦臣这个做兄长的尽职尽责为的是他妹妹喜欢我,所以他从中帮上一把,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对的,可是秦歌如果他只是想要帮他妹妹办法有很多,可他却选择将你和你父亲送上绝路这一条,当年如果不是他授意你又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爬上他四少的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商亦臣在背后一手操控!”
荣靖深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安静的夜里,秦歌却觉得那些字分明是尖锐淬着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狠狠刺在她心脏上。
这些东西比洪水猛兽更加伤人,她怀里的小家伙因为她手臂上突然加紧的力道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挣扎着就要醒来,秦歌抱好她,脑袋里只剩一个想法,如
果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
“所以秦歌别再对他执迷不悟了好吗?”荣靖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带着她往里走,“他在你身边总是有目的的,你在他身边真的快乐吗?离开他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秦歌怔愣的坐在沙发上,荣靖深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安置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秦歌,你是怎样想的,你告诉我好吗,我们之间有那么漫长的曾经,难道竟抵不过他假情假意给你的一个三年吗?”
秦歌身体完全是僵硬的,她牙齿狠狠咬在唇上才能抑制住那一股自心底不断升腾的疼痛,荣靖深说的话一字一句将她拉进绝望的深渊。
“如果不是他授意你又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爬上他四少的床?”
“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商亦臣在背后一手操控!”
秦歌,你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那个时候厌恶了现实肮脏的颠簸,厌恶了人性的丑恶,屈服于商亦臣给的一时安逸,然后小心翼翼跟在他身边,刻意恭迎讨好。
她将商亦臣当成灰暗生命里的救赎,可如果这个被她奉之为信仰的救赎都是他的一手策划呢?人心……究竟还能有多可怕?
呵,秦歌你真蠢!
可是为什么?商亦臣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一点秦歌想不通,也最终被她归咎于或者眼前这些可能是事实的东西也不过是荣靖深刻意的捏造。
毕竟她在商亦臣身边呆了三年,从一开始刻意迎合到后来的深爱,她不相信这些都是荣靖深说的这样,她不相信自己爱上的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或许以后她和商亦臣之间还有很多个三年要过,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弄清楚荣靖深说的这些究竟是不是事实!
“秦歌……”
“你闭嘴!”荣靖深的声音猛地被秦歌打
断,她疯了似地倏然站起身,“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们家和他无仇无恨他没有那么做的理由!荣靖深你骗我,你休想骗我!我现在就找他问个清楚!”
她情绪极度不稳定,猛地挣脱开荣靖深的手臂就往大门方向跑。
荣靖深皱眉看着她突然升起的暴躁情绪,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秦歌手臂被他拽住,整个人疯了般的挣扎完全没注意荣靖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针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凉的针头已经扎进她的血管里,才几秒钟的时间她整个身体一阵无力,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荣靖深臂弯中。
荣靖深丢掉手里针管,有些歉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整理好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往她之前住过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一尘不染的模样都是他亲自动手打扫的,从刚回国开始他就已经秘密买下这处房子,偶尔心情烦闷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走走,即便秦歌不在的时候他好像也能听到她悦耳的笑声,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在国外酝酿了三年才逐步平静的心绪大概就是被这些东西逼得快要疯掉。
秦歌,秦歌……
她是仇人的女儿,却在他不长的生命里成为了他的割舍不掉!
秦歌已经活进他的生命里,即使他们之间错过一个三年,可是没过关系,他有信心往后很多个三年可以让秦歌和他一起过完。
他将秦歌安置在床上替他拉好被子盖上,他注射进秦歌身体里面的是一种特效的镇定剂,即便等她一觉醒来这种药剂也能帮助她整个人平静下来,这些东西从几天前他知道哥哥的计划开始就已经准备着的。
三年来频繁错落在他梦里的面容此刻触手可及,
他温热的大掌带着一丝颤抖虔诚的覆上她睡梦中美好的面容,指腹缓慢摩挲,一点一点同记忆里的秦歌重合起来,“对不起囡囡,现在去见他你只会心软,放心啊,过不了多久当我查出商亦臣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的时候你一定会对他死心的!”
医院。
已经过去三天商亦臣依旧昏迷不醒。
上官浩那一枪几乎是擦着商亦臣心脏过去的,好在抢救及时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可脱离生命危险是一回事,这么多天他却又始终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几天来都是傅芷馨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这会季景深也在。
“他好像在说什么。”季景深看一眼商亦臣略微蠕动的嘴唇,但他离商亦臣有些远。
话音落下傅芷馨已经倾身过去耳朵凑在他唇边。
“秦歌……秦歌……”
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