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并没有直接说数字,他只是说,“很大的一个数字,百亿级别。”
周惜喝了一口酒,“猜到了,你们一定是要搞大事情,才会找我,如果只是普通资金短缺,你们也不用找我了。”
“那有问题吗?”
“没问题。”周惜竟然很淡定。
她很淡定,我就不淡定了。百亿级别的资金,她竟然轻松地说没问题?她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
就算是觉得我们有实力,不至于会赖账,但她这么轻易就答应,还是让人觉得太过容易了。不得不让我怀疑。
“不过,这么大量的资金,我当然是有条件的。”
周惜说出这一句话,我心里稍微地缓了一下。这种事,是一定要有条件的,如果像活雷锋一样无偿帮助,反而太让人怀疑。
“您请说。”申俊说。
“资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你们要把新阳光集团的股权作为抵押,不然百亿资金,我没办法保证安全。”
我和申俊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这让我一下就想起我们是如何拿回阳光集团的股权的,我们也是拆借巨额资金给宋城,直到他们无力偿还,只有把抵押的股权让给我们。
现在周惜轻轻松松就答应了申俊百亿资金的要求,难道她也是要用这种方法,把我的阳光集团拿走吗?
“这融资的事,是我的行为。和念念无关,新阳光集团,是念念的产业,所以我不能动用她的股权来做我的事。”申俊拒绝。
“你们不是夫妻吗,不是
应该有事共同担当吗,还分彼此?”周惜笑着问,虽然在笑,我却觉得她眼中略有冷意。
“是夫妻没错,应该共同挡当也没错。但有些事,但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事而影响到念念。”
周惜看向我,“所以你也这样认为?”
“这件事我没考虑过。”我淡淡地说。
“可是你是申俊的妻子,你做什么他全力支持,他做什么你就不支持吗?”
“我当然支持,周姨,我没有反对啊,是申俊认为不妥而已。”我淡淡地说。
我忽然主观地就认为,周惜就是想趁机拿走我的公司。她要用我用过的方法来对付了,把阳光拿回去,替袁家报仇。
她本来就是袁家人,她这样做有足够的动机支撑。我瞬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申俊认为很不妥吗?如果你的妻子都不肯为你提供保障,那我一个外人,又凭什么信任你。”
这话很扎心,说的是事实,但我认为她居心不良,她有挑拨我和申俊夫妻感情的嫌疑。
“周姨,我确实认为不妥,夫妻是应该命运共当,但是也要看什么事。念念的公司刚刚重组完成,百废待兴,才有些起色,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把念念的公司拿来作抵押,那会影响公司的士气,会阻碍公司的发展。”
“所以你不愿意让她承担风险,那我为什么要为你承担风险?”周惜笑着说。
“如果周姨觉得风险太大,那就算了。”申俊说。
周惜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岂不
可惜?只是作抵押而已,又不是要卖掉她的公司,夫妻之间是要相互扶持的,要做大事,就要承担风险,如果不愿意承担风险,那做不成事。”
我和申俊也一下子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这样吧,我提供另外一个方案。你们看看行不行。如果行的话,那我们再谈。”周惜又说。
“什么方案?”
“让曾念把她的股份转到你名下,这样,我不要全部的股权质押,只要百分之十来作为抵押,你看如何?”周惜又说。
我和申俊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真是没想到周惜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方案。
如果那些股权在我的名下,她就要全部的股权作为质押,如果过户到申俊的名下,她就只要百分之十作为抵押就行了。
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区别?她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方案?
在申俊的名下,和在我的名下,区别很大吗?
申俊笑了笑,“我不是很理解周姨的意思。”
周惜也笑,“这倒也并不难理解,申俊是男的,我更相信男人。虽然我自己也是女的,我也不轻视女的,但有一个事实是,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大多数活跃的还是男的,女的做得好的毕竟是凤毛麟角。所以如果是申俊掌权,我会更信任,只要百分之十作抵押就好了。”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但我还是感觉有些问题。就算是股权在我名下,申俊也可以参与经营和管理啊,过户到申俊名下,也是一样的
,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怎么,这样的条件你们都还是觉得不能接受,那我就没办法了。要想做成事,有时还里面要退一下的。如果大家都寸步不让,那就没有谈的空间了。”周惜也说。
“我同意。”我举起酒杯,“那就这样决定,我会让律师和账会部门去做这件事。”
周惜举杯与我相碰,“这就对了嘛,一个家庭里,本来就应该由男人作导,女人辅助就好了,如果女人太强势了,就会造成不平衡,对夫妻双方都很不好。”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现在男女平等,其实也不存在。像周姨这样的女强人,不是一样独当一面,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我也希望念念可以独当一面,这样我就可以吃软饭,过些舒心日子了。新阳光传媒是念念一手缔造,我并不希望她过户给我。”申俊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曾念都同意了,你竟然不同意?”周惜看着申俊。
“我不同意。”申俊说,“我说过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影响到念念。”
“可是这并不会影响到她,不过是过户而已。”
“既然是一样的,那为什么要过户呢?那本来就是念念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拿过来放在我名下呢?”申俊反问。
“如果这你都不肯,那我也没办法了。”周惜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有明显的不痛快,但她没有强烈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