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转动,心里想,这个朱唯会是谁?
他既然问我,恐怕这个人和我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凭空问起我。
可是这个人,我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我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应该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的,我确实没听过。我不认识这个人。”
他的表情好像也没有失望,倒是波澜不惊,“噢,不认识。”
然后就再也没有继续,而是转了话题:“曾小姐回去以后,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慢慢来,指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要等申俊上了法庭,等审判了,才慢慢捞,那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朱唯。
韩烈到机场接到我,“姐,你没事吧,事情办得顺利吗?那个周老师呢?”
“她想在京城多玩一下,我就先回来了。那个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袁世泽多次在音频中向那人发号施令,因为他一直方局长,我们一直往局长去工,结果发现锦城所有局长当中,就没有一个姓方的,所以才耽误了很多时间。”
“没有姓方的局长?”
“后来我们发现,那个人之前确实是城管局长,后来因为违纪被降职,直接成为普通员工了。但最近又升上来了,现在是中队长。听说执法风格很凌厉,人称方鬼子。”
“方鬼子?”
“就是他开车冲击那些违法摊点的时候,像
极了当年鬼子进村,所以人称方鬼子。”申俊解释说。
“嗯,他被降为普通工作人员,现在又升上中队长了,这要是贵人提拔,不太可能。看来他的贵人,就是袁世泽了,如果也好好表现,过不了多久,也又会回到局长的高位。”
“是啊,所以他才言听计从,什么事都去干。”
“调查清楚这个人平时喜欢干什么了吗?”我问。
韩烈忽然就笑了,“这位方鬼子喜欢的就多了。吃喝嫖赌几乎每样他都喜欢。可以说他身上聚集了男人几乎所有的不良嗜好。结婚两次,后来都离了。就是生活作风太过烂了。听说现在还负责几十万,就是赌钱欠下的。”
“消息可靠吗?这样的一个人,能当上局长?”
“这人以前是个联防队员,后来联防队撤消后,好像有点关系,继续留在派出所开车,以前抓超生很厉害的时候,进村抓超生,所有人往后退,他一个人往前冲,因为表现良好,后来就慢慢成为正式工作人员了,再后来了,一步步就混上城管队了。以前不像现在公务员要经过严格的考试,那时只要有关系,混进来并不难。”
“嗯,我知道了。那你们想好要如何对付他了吗?”
“我让下面人和他赌钱,他这两天已经赢了八万多了,今晚我准备再让他赢五万让他膨胀一下。”
“能做到绝对控制吗?”我问。
“当然。绝对可以。姐,你就放心
吧,这种事,我们最为拿手。我们会把他逼到绝境,但他会吐出多少情况,有没有用,那就不好说了。”
“嗯,尽力就好。”
这是一个地下赌场。
这里平时是一个舞厅,在地下室二楼,十二点一过,舞厅腾空,长桌一拉,就开始赌钱了。
当然了,这是违法生意,都是江湖上的人士才能开的。来的也都是“业内”人士。不是都能参与的,需要熟人介绍才能进来。至于为什么这些违法的生意会存在,这其中原因很复杂,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开地下赌场的这些大佬们,有着很厉害的关系。如果警察突袭,他们会提前得到消息,等警察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会恢复到歌舞升平的和谐样子,根本没法查起。
我在韩烈的特别关照之下,进入监控室。
这里好几台大屏幕电脑,每一个屏幕负责监控一桌,那里的赌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在镜头里看清楚。包括摸耳朵,抓头发,甚至其他任何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高清监控。
那个叫方鬼子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秃了,很胖,着一件黑色衬衫。坐着的时候,肚子面前一大堆书,将衣服衬起。
他油亮亮的脸上一直有笑容。因为他赌得很顺,不断地赢,面前放了一大堆筹码。
我仔细盯着看了一会,确定我见过这个人,袁洪葬礼那天,他也在场,袁小姗带来欺负我的时候,他一直冷眼旁观。因为
他又胖又秃的的形像很容易让人记住,所以现在还有印像。
我示意韩烈他们继续,然后就先走了。今晚还没到高潮的时候,今天他还会再赢一把,然后明天会加大赌注,然后他就会开始输。输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铤而走险借高利贷来赌,然后他就入局了。
申俊的秘密团队还在继续吸筹之中,不断买进宋城的股票,以我们现在手里持有的股份,已经算是大股东了,但因为更多的股权还在那几个神秘的境外注册的公司手里。所以我们只能是普通的大股东,只有等他们把那些股权拿出来一部分,然后我们买进,我们才能成为第一股东,才有资格召开临时董事会,宣布我们成为宋城最大的股东。
因为申俊团队的持续买进,导致宋城集团的股价一度不断上扬。很多人跟风买进。但一但我们停止买进,股价就又停滞或者下滑。很多短线参与的也会获利出逃,然后又会跌一些。原来我们会又趁机买进一些。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周惜也回来了。但她并没有带来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只是说高峻明也还在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出手帮我们。
到底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晚些时候,我又来到了那个地下赌场圭。
方鬼子今晚手风开始不顺了,眉头紧锁,秃秃的额头上一直在
冒汗,他不断地用纸巾擦拭,但很快又冒出来。他肥胖的身体在座位上动来动去,显示出极大的不安。
今天和他在一桌的赌客,都是韩烈的朋友。其中一个我最为熟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