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我和卢卡斯已经混得很熟了。真正找回了母子的那种感觉。
在马尼拉的生活简单安逸,不用上班,不用看那一天不看就会堆积起来的文件。不用听下属的汇报。不用思考竞争对手又会出什么招,又要如何应对。
我虽然尽量控制着含量,但我的体重还是增加了五斤!
我平时吃的不多,和在锦城吃的差不多一样,然后我还经常陪着卢卡斯到海滩去戏耍。别墅里也有健身房,我也一样经常健身,但还是长了肉。
因为生活太安逸了。
早上不用赶着上班,晚上不用加班。心里没有担心的事。所谓心宽体胖,就是这个道理。
安逸的生活,基本除了让人变得白白胖胖之外,其他的好处找不出来了。
这些年我一直过着江湖如刀的生活。突然一事不做,除了长了些肉,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
和我有着类似状况的,那就是韩烈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天天让府里的保镖带着他出去逛马尼拉。天天都有新发现,比如发现了好玩的酒吧,发现了好吃的华人餐馆,然后回来跟我汇报。
当初说这些的时候,他眉飞色舞,说原来咱们中国这么好,至少没有那么多因为生活所迫而沦落风尘的少女。后来慢慢的他就不聊了,因为没意思,再然后,他开始迷上海钓,经常让保镖出去陪他钓鱼,玩了
一个月左右,他也开始腻了。
他慢慢变得不太开心,有时我晚上起来喝水,发现他还在游泳池里来回游泳。这里再好再安逸,毕竟不是他混的地方,这里没有他的兄弟,没有他的江湖,所以他不开心了。
我和他谈过,让他先回去,我在这里挺安全的。我可以为了孩子呆在任何一个地方,但他和我毕竟不一样。他不应该承受漂泊异乡的孤寂。
但他不肯,他说这是他大哥交给他的任务,除非一起回去。不然他不会离开。
然后他为了不让我有压力,就装出很开心的样子。我看了,心里更加难受。
那天我们吃过午饭,坐在花园里从网上买来的中国瓜子。一边喝茶,一边也闲聊。
韩烈靠在躺椅上,连续抽烟。然后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突然暴躁,将啤酒瓶扔向不远处的游泳池,“草,这鸟地方的啤酒真难喝,像他妈马尿一样。”
然后觉得不妥,又赶紧跑去捡。
我拉住他,“让佣人收拾就好了,我们聊聊吧。”
“对不起姐,这两天失眠,睡眠不好,所以心情不太好。我回房睡午觉去了。”韩烈有些不好意思。
“阿烈,咱们亲如姐弟,是不是?”
“姐,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本来就是姐弟,怎么这样说呢。”
“因为我们是姐弟,所以你有话,就要告诉我啊。不要一个人扛着。”我笑着说。
“姐
,我没有不高兴啊,就是偶尔暴躁,对不起。”
我示意他坐下,“阿烈,我们来这里几个月了,我有些担心锦城的情况,你能不能帮我回去看一下?”
“姐,你怎么又要让我回去,我早就说过了,除非一起回去,不然我是不会单独回去的。我一个人回去,我如何向俊哥交待啊?”韩烈皱眉说。
所以他内心真的还是想回去的,他只是觉得如果回去了,无法面对申俊。
“你去去再来啊,你就告诉申俊,说我们母子在这里挺好的,让他不用担心。然后顺便帮我看看锦城的情况。回来再告诉我,这样不是挺好的?”
韩烈其实是动心的,我从他的眼睛看得出来。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把你和卢卡斯扔下,我陪着你们,这是大哥交给我的意思,我不能那样做。”
“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让你去,你去就是了。我们在这里挺好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好了姐,不要再说了,我不回去,除非我们一起回去。其实我很搞不懂你和俊哥的,明明那么恩爱,为什么要分开呢,把卢卡斯带回去,一家人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分居两地呢?”
我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先回去看看吧。什么情况,到时告诉我。”
“不说了,我不会单独回去的,这绝对不可能。
我先回房了。”
韩烈说完,慢慢地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周玉的背影闪了一下。
其实周玉是周惜的眼线,我和韩烈的动静她都会汇报周惜,这一点我从到马尼拉那一天就知道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周惜安排好的。自然所有的人,也都是她安排的,这没毛病。
周玉是我喜欢的女生,漂亮到炫目就不说了。教养也非常的好,不但会说英语汉语本地语,还会说西班牙语。还是上海某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她在这府里的身份,像是一个女管家。日常我们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安排。
不仅如此,周惜好像在这边还有投资,也是她在打理。所以可以确定,她是周惜的心腹。
心腹向主子汇报所需要盯着的人的行为,这是非常正常的,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一种体现。而且我感觉得到,周玉对我没有攻击性。她只是听从于周惜,因为她受雇于周惜。
至于周惜是怎样的一个人,又和我之间有着怎样的矛盾冲突,这不是她所关心的。也不是她所能了解清楚的。
所以我在她的面前,就尽可能表现得乐不思蜀。让她向周惜汇报的时候,更容易和简单,也让锦城的周惜放心,不用让周玉那么紧地盯着我,这样也可能减少周玉的工作量。
吃过晚饭,我和卢卡斯正在花园里玩耍,这时周玉走了过来,“曾小姐,你
的电话。是周院长。”
她手里拿的是我的手机,我这才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放在桌旁边,忘了拿了。
我走到一旁,接通电话。但我没有说话。
“曾念?”是周惜的声音。
“是我。有事吗?”我冷漠地回答。
“你不用这种态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