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伯正要说,七海又打断他,“没错,他们会以为,公子命邪,专克人命。不过这都是一些迂腐之人的说辞,聪慧的人呢,当然会以为,当年的凶手同公子有些无法言喻的特别关系。兴许……凶手就是公子派的。”
呸呸呸……
关伯一听,就觉得恶心,“公子善良正义,温和矜贵,这样的人,如何会雇些杀手来杀自己的王府护卫,真要如此,他大可以平日动手,何需在菩提庙的路上做这些?再则,护卫都是王府的人,公子要杀他们,何需如此费劲儿?”
看得出来,关伯急需给风清扬解释,后怕他人品被人误会。
七海心想……管家果然很善良。
“是啊,他们也这样想。所以才让公子去指证啊?”七海抱着剑,朗声问他,“关伯,鲁国公世子人呢?”
“府门口呢。”关伯握着袖角,神色厌厌,“咋呼半天了。”
“我去看看。”七海说着就走。
关伯拉住他,“鲁国公世子脾气火爆,一身功夫不好惹。”
“知道啦,我又不是去打架的?”对上关伯那嫌弃的目光,七海的内心说不出的惆怅。
这都是师父猫耳娘种的果啊!
……
来地不仅有鲁国公世子孟陵,还有
兵部尚书公子陈露白。
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在门口等待着。与其说是等待,不如说是耀武扬威。
等了一会儿,孟绫拿着他的红缨枪,刷刷地在空中转着,活像一个耍宝的。
单腿放在马脖子上,那金丝线绣着的兔子靴,映入眼帘时,无不彰显着贵族的奢侈。
陈露白用手抚着马儿脑袋,“孟绫,你说他会出来么?”
“病秧子么?”孟绫红艳艳的嘴唇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事关他的名声,他一定会出来的?”
孟绫早就知道,这么一说,凭风清扬那脑子,绝对能够明白,他所谓的指证背后的深意。
为了自己的清白,他定然会随同自己,前往京都大牢,指证那位凶手。
况且,在孟世子眼中,父亲麾下胡贵的兄弟胡牙也是一名铁铮铮的汉子,若不是因为护送风清扬这位病秧子去菩提庙,何至于会死?
胡牙如果能够成为自己麾下一名大将,他就能够和着自己,一起为临水国效力。
大好男儿,保卫疆土,岂不快哉?
但可惜了……
胡牙就这么死了。
孟世子想起,初初见胡牙时,胡牙面对他,不卑不亢地和他聊起驰骋疆场的志向,那会儿,他非常欣慰,胡牙和
他是同路人。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诗才足以描述他对胡牙的欣赏。
谁想,不过几天,人就因为护送风清扬在半道上死了。
找了这么多年,查了这么多年,到底一无所获。要不是在师父的帮助下,研究出了解药肤毒散,说不定,他还不能安然在密林里,找到那个嗜……血的凶手。
“露白,本世子无论如何,都要为贵叔出气,为胡牙报仇!”
红缨枪挥动时,在孟绫手心游刃自如,活像被控制的赤头蛇。
“孟世子,陈公子,您们抓错人啦!”七海持剑,从府门而出。与其说,他是走出来的,还不如说他是跳出来的。
“你是……”他们见过,但一向喜欢在身份低下的人面前明知故问。
大步流星地来到在两人面前时,七海以江湖人姿态行礼,“小的七海,是七海山庄的弟子,现在于公子手下做贴身护卫!”
孟绫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眼神暗淡无光,俯身,“小子,你知不知道,上一个七海山庄来的护卫,最后怎么样了?”
“寒沉?”七海关注点扯到了身份上,“哦,那是我大师兄。”
“他生死不明,也许已经死了。”孟绫小心地说了一句
,眼神很是直接,忧伤参半,“这个寒沉,你们七海山庄还算得上门面的徒弟,就这么没了?你……你还敢来?”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你……你就不担心?”
“小的该担心什么么?”
“你命啊,小子。”孟绫的红缨枪刚要去触碰七海的肩膀,七海就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倔强的孟绫身子一转,非要碰触七海的肩头才肯罢休,未料七海俯腰,从马肚掠过,剑出鞘,直指孟绫的后肩胛骨。孟绫扬红缨枪附身格挡,剑尖虽被弹开,但七海手中的剑柄却准确无误地敲打到了孟绫的脑袋。
很轻,却快。就像打雷时的一个闪电,稍纵即逝。
“孟世子,我在这儿呢?”
在瞟眼看,七海又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面前。
孟绫虽然生气,却还是理智地收手了。刚刚,若七海用全力,不说一定会死,但摔下马来,却是不言而喻的。
“你武功不高,不过为人却比寒沉滑头!”孟绫笑着说,这次他的眼神里,除了比武失败的尴尬,还盛满了对七海的器重,“要是你能够来本世子麾下,本世子一定带你,为国争光。”
七海摇摇头,笑了,他言自己没那么大的志向,“小的只是一个护卫,
专门保护公子安全而已!”
“你保护那病秧子干什么?”孟绫说着,孩子似的嘟嘴,满脸不悦和难耐。
“孟世子,小的只是一个护卫,保护公子安危是小的职责所在!”七海站住脚,还是平静地回答。
孟世子扬手打断他,因收拢七海不成,愤愤不平,“好了,别说了,说得心烦!”他扫了七海一眼,“你刚说,本世子抓的不是凶手?”
七海抬眼,非常诚恳,“不是。”
“何以见得?”
“亲眼瞧见!”
“亲眼……哈哈,露白,你听见了没,这小子说亲眼瞧见他不是凶手。”孟绫笑得前俯后仰,末了,跃下地面,“那个凶手是我们抓的,你瞧见,说他不是凶手,那我们还就认定他是凶手了呢?”
“孟世子,我记得是您的兔子用了下毒的宵小,才让那凶手中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