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的固执,七海并没有责备。人总是会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的亲人。
这是一种血缘关系之下的本能。
七海笑他,“之若兄,你不必着急,我也只是推测。”他笑容灿烂,不喜欢得罪朋友。
安之若见他退步,让着自己,抬眸盯着他,“虽然我不相信,但我也阻碍不了事实的真相。所以……如果七海兄弟真要查探的话,之若愿意带你去弯刀城一趟?”
七海浅浅地掀了掀眼皮,有些内疚地问了,“你确定……你大嫂是弯刀城的人?”
“是!”安之若将身前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大哥的话,我记得非常清楚。”
“也许你大哥骗了你。”七海忍不住想要说出任何一种可能,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因为他想隐瞒一些什么?”
“……会么?”安之若被七海的话说得犹豫了。
如果没有来到帝都,他也许不会相信。但经历了生死,他以为,任何让人难以想象的事儿,都是可能的。
七海看他走神,愁眉苦恼,“你可知弯刀城在哪儿?”
“云州!”
“离帝都可远?”
“快马的话,只会花个半天!”安之若回复,“大哥曾经去过弯刀城,他告诉过我。”
安之素既然去过弯刀城,想来也是有实践经验的。
他点点头,手指触着剑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安之若不解,“七海兄弟为何叹气?”
“纠结!”七海苦恼地望着安之若,“我是公子的贴身护卫,长途跋涉去弯刀城,一天绝对回不来。所以想要调查询问,只怕有些困难。”
安之若呶
嘴,心里踌躇了下,“我去查!”
“哈,可以!”七海那眼睛亮晶晶地,心里腹诽,说服安之若本人去查,真不容易,“不过你知道要查什么么?”
“你说?”
七海像个猴子跳在凳子上,“得查你大嫂是否是弯刀城的人?”他那双眼睛闪烁着灵气,却又藏了锐气,让人无法闪避,“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她轻功很高,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大嫂她……怎么可能?”轻功高,安之若可从来都没有瞧见过,一瞬间有些迷茫。
七海眨眨眼,翻了个身,跳下了地面,“只要你用心试,一定会试出来的。”
他摇晃着手,离开了后院。
管家关伯突然来报,说是安阳王凯旋了,已经到了门口。
七海一听,那亮亮的眼睛,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安阳王突然就回来了?
——
风清扬已经在府门口等待着了。安阳王踩着马蹬跃下,脸上疲惫未褪,手上托着个头盔,精神抖擞地进入了王府。
“父亲?”
“……听关伯说,你身体越发不好?”
“多谢父亲关心,清扬无碍。”风清扬温和地笑着,那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幸福,目光里还夹杂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七海站在家仆堆中,因为太过丰神俊朗,所以显得格格不入。
安阳王抱着头盔,路过七海的身旁时,他看了七海一眼,“你是从七海山庄来的?”
“是。”七海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七海简单回答,“七海。”
旁人回答,会尊敬地说一声,小的七海。可七海偏偏只应了两
个字,“七海。”
安阳王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眼神不屑地在七海的身上过了下。
关伯走近了嘀咕,“适才,你怎么不磕头……”
“不磕头?”七海反问,“我在公子面前也没有磕头啊。”
“公子不让你磕头,那是因为公子器重你?”关伯对七海的大胆无言以对。
七海叹气,努力地思索了下,“安阳王不能也器重我么?”
关伯无法同他继续争辩下去,甩甩袖子走了。
就在刚才,空间灵犬狂吠,七海才嗅到了安阳王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来自慕鹤居。
七海如此肯定。
但是是因为空间灵犬布丁提醒,所以七海只能是怀疑,并不确定。
进入正厅,安阳王歇息了一下,看向身旁站着的风清扬,又罗嗦地问了一句,“最近身体可还好?”
“一切都好,父亲放心。”风清扬平和,回话轻言细语的。
“关伯先前来信,说你咳血!”安阳王心疼的时候,那剑眉都被蹙了起来。能明显感觉到他绷得紧紧的额头。
未过片刻,家仆就捧着蜂蜜水来了,“公子,该喝药了?”
安阳王眯着深邃的眼睛,若即若离的眸色闪现过一丝不解,“是张大夫新开的药么?”
“不,不是。”风清扬恭敬地回答,“父亲,其实这不是药,只是一碗蜂蜜水。”
蜂蜜水?听到这个东西,他愁容愈重,“喝蜂蜜水做什么?你的药呢?”他哑着嗓子喊外面的管家。
门口的关伯快速地行上前,耐心地解释,“老爷,实不相瞒,张太医已经离开了王府。现下
给公子开药方的,是从七海山庄来的闻姑娘。”
“闻姑娘?”安阳王没有听过,但那张脸颊却能看出来他内心的不悦。
这种不悦,让他坐立不安,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此女是何人请来的?”
风清扬快速回应,“是七海招来的,父亲。”他笑着,像在说好话,“自从闻姑娘给我看了病,身体好多了?”
“就喝蜂蜜水便行了?”安阳王可能是觉得有些蜂蜜水治疗咳嗽,有些耸人听闻,所以不大高兴,“还有……你怎么能听一个小小的护卫呢?”
“父亲,七海他……是我朋友。”毕竟人是由关伯招过来的,所以如果七海护卫不得安阳王提醒,第一个有麻烦的,就是关伯。
关伯躬身,实在地回复,“老爷,虽说七海护卫滑头,但他聪慧机灵,同公子年纪又相仿,所以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