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七海要带京都府尹钱长申去菩提庙一事儿,风清扬不但没有阻拦,还点头同意一路去。
当然,风清扬很守诚信。即便安阳王回来,他也没有同对方说明。
直到两人以特定时间约定好了,他们才前往菩提庙。
京都府尹钱长申听说七海要带人去菩提庙,犹豫再三,“七海护卫,能行么,咱们……此去,若是中毒了,该如何是好啊?”
“钱大人放心,我要是没有法子让兄弟不中毒,为何还敢带你们一同前去?”七海胸有成竹地提醒后,自京都衙门离开。
看着七海的背影,钱长申身旁站着的刘师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有些不堪重负。
“大人,七海护卫还真敢去菩提庙?”
“自从他来了咱们帝都,很多不敢想之事儿,都被他做了。”钱长申慈祥地笑着,对于七海的能力,他打心眼欣赏。
捋捋胡须,他笑容满面地应下了。
七海走出大门,又退回去,“哦,还有,钱大人,明儿个一早,你别忘了通知孟世子和陈公子。另外……衙门里的捕头全部带上?”
“哦,这是为何?”
七海眨眨右眼,拿剑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胸膛,“声势越大,去的人越多,咱们才越有机会,如此一来,咱们就不必担心会不会有人从中阻拦?”
“七海护卫莫不是担心……刚刚换防回营的安阳王?”
“哈。钱大人果然聪明!”七海朝着钱长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转身快速地消失在街道。
他还去了医馆报信。
闻步知听说七海明日要去菩提庙,便打听了时间,准备一道。
七海不阻挠,“那两头毛采摘地多么?”
“不多。”
吴顾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我们北昀国的解药。”
“哪里来的?”
“我们北昀国杀手后怕会遭人暗算,是以每人携带。”吴顾解释。
“试过么,可有用?”七海怀疑,拿起解药端详了下,掀开盖子一闻,奇臭无比,“啊,好臭。”
“是有些臭!”闻步知接过解药,嗅了下,突然间又安慰了,“不过……还好,能闻。”
“既然解药有了,咱们就得说说明日的计划了。”七海是这样想的,上朝时间,府里的安阳王等人会迅速离开。
这段时间,去菩提庙再合适不过。
罗敷面带欣喜,“既然明日去菩提庙查探,那……那师兄他……”
七海想都没想,就敷衍了她,“罗姑娘放心,你师兄时刻跟你在一起,不会离开你的。”
吴顾看着担心不已的罗敷,想安慰,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于是他垂下了眸子。
七海站在对面,吴顾那落寞悲伤的神色,他一清二楚,不过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
“……明日你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说到
这儿,他的瞳仁转向了身旁站着,一直关注着他的闻步知,“明日京都衙门的人会跟上,他们的安危就靠步知。”
闻步知点头如捣蒜,“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笑起来,显得更加端庄秀气。
圆脸上,那双秋水雾眸,装着七海的身影。
“七海护卫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罗敷拱手,随之又道,“如果……”她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七海离开,她独自一人相送,为地就是打听赵照。
七海盯她,“罗姑娘想问我赵照在哪里?”
“我……七海护卫,如果……如果他去了你那里,请你转述一句话。”
七海憧憬又好奇,“说什么话呢?”
“就说……只要他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他,哪怕……哪怕是不和他成亲,我也……”罗敷是一个多情的人,说起这样的话,本就剜心地痛,但她为了他能出现,还是愿意做任何赵照喜欢的事儿。
七海同情她,可又十分羡慕她。同情她的遭遇。羡慕她……对赵照的死毫不知情,知情又撒谎的是他自己。
该死的心善!
“你放心,如果他来,我一定转答。”七海提着剑,离开了。
罗敷回来,门口闻步知盯着她,脸上没有笑容。
以为误会了,罗敷慌忙解释,“闻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
“我
懂。”闻步知歪着脑袋,“你要是喜欢七海,就说明眼光跟我一样好。”真诚,自信,让闻步知显得那么地与众不同。
看起来有些不在意,可谁又能说明,闻步知不是自信自己同七海之间的感情呢?
——
七海返回安阳王府,是走的空间。不用担心遇见安阳王,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盘问。
不过刚推门进屋,就瞅见里边坐了一个人。
道袍,手上握着特大的羊毛笔,被忽略的拂尘颓在地上。
听见开门声,他转过来,那稚嫩的脸庞上,陡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回来了?”
“方舟前辈?”七海自言自语,上得跟前,忽然躬身一笑,“南王来这儿做什么?”
“七海公子猜猜看?”方舟前辈耸耸肩膀,模仿他,“你今天拿我做了挡箭牌,发挥的作用大么?”
方舟前辈瞪着七海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伴随着那张扬的笑,愈发令七海有些琢磨不透他来此的用意。
“难道是今日之事儿?”七海走近了,坐方舟前辈的跟前。
“是啊,刚刚我去见了清扬。”方舟前辈拿那特大的羊毛笔,扫桌上的灰,闲适可爱,“清扬告诉我,帝都那满大街的画,是被你散布出去的?而且……你还借了他和我的名义,让你怼了……清扬的父亲?”
七海特别善解人意地提醒,“抱歉,安阳王是你的兄长。”
“你……用了我的名声,让我的兄长怨恨我,实在有些……”方舟前辈佩服七海的脑子,他喜欢聪明的人,“明智。”
七海倒抽了一口凉气,“方舟前辈名声在外,不用白不用嘛?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