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给愁的!
跑几步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七海瞪他,“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没事儿!”海之岚眼睛垂在地板上,目光呆滞,看着地面,恍惚又呆板。
大胡子一定有事儿!
单单那一瞪,海之岚就被那眼睛吓住了,手一晃,难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慌张许久,莫名地问了,“老大,有事儿。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
“什么事儿,慢慢说。”七海有个当老大的料,不急不缓,态度冷静。
“我师父他可能遇到危险了?”海之岚话说出来时,额头沁出薄薄的冷汗,他越想越担心,“刚刚我去菩提庙看了,他不见了。他待的地方全都是血。”
嗯?
还没有理出头绪的七海,内心有些许的浮动,他顿了顿,“你师父?”
观尘不是死了么,大胡子这几天总去菩提庙,难道是因为他要去见观尘?
观尘还活着,没死?
他瞟着海之岚的肩膀,看似激动,实际上十分冷漠,“大胡子,你不够意思。你师父没死,怎么不告诉我?”
海之岚急得跺脚,神色不安,有些焦虑,“老大,我……我不是不告诉你。师父他老人家交代,他活着的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哦……那就是包括我在内了?”七海踌躇着眯着眼睛,撅着嘴,扬着那双亮堂堂的眼睛,不高兴地挂上了房梁。
海之岚在下面进退两难,“老大,你随我去菩提庙找找,成么?”
“不行。那么大的菩提庙,还被毁了。我怎么找。”
七海赌气,总不至于挖洞找吧。反正他没那份闲心。
大胡子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为了他师父观尘的安危,二话没说,就跪下了。
看到大胡子如
此,七海着急,“我骗你得,快起来,没说不帮你。”
“谢谢老大。”海之岚站起来,僧衣袖子抹了把脸,泪水擦干以后,就拽着七海去菩提庙。
七海在王府有身份有名声,底下的人,也多愿意听从。
一听英雄要办大事儿,他们忙牵了两匹马出来。
当然。他们如此讨好,还是因为七海人缘好,受王府公子风清扬器重。
尤其是他的能力。
那日府门口,永昌侯府多么嚣张跋扈的世子,也背着荆条上门负荆请罪了。
想来,七海的本事儿,是货真价实的。
“七海护卫小心啊!”
“多谢兄弟!”
七海和着大胡子同乘一匹马,快速地前往菩提庙。
菩提庙里,观尘师父终于引走了那些刺客,脱了身。
只不过,腿上受伤,免不了还要吃些苦头。
七海被海之岚引到悬崖下,便四处寻找师父。
看憨憨那焦躁不安的样子,他都有些不忍心。
“大胡子,过来?”
七海累了,站在石头上,叫他。
海之岚拿着大刀回到跟前,眼神略略有些飘忽,“老大,现在怎么办?”
“你师父真活着啊?”
到处找人,也无济于事。与其如此,还不如快快乐乐地待着。
如果观尘在乎他的徒弟,自然会回来。
见识过了风清扬的武功,七海以为,观尘师父一定是不容小觑之辈!
七海站在岩石上,眼尖。
忽然望见前方杂草丛里,奔进来一些人。
“也不知道这和尚跑哪里去了?”
“谁知道啊,不过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远!”
追踪的人,越来越多。
海之岚到处寻人,火急火燎。
只有七海,不想大海捞针,独自站在大石上聆听。
人声越来越近,没多久。
就有
人闯进视线里,几乎是一瞬间,摔在草丛里的。
海之岚瞧着草丛里那衣裳,心下哀痛,快步奔跑上前,一把搀扶着观尘,心中焦灼。
七海站在石头上,发现不远处有人带着府兵,追踪而来。
他身后的府兵,各个手持弓弩。
“喂,毕大人?”
他落在队伍的身后,户部侍郎毕郝来吓了一跳,回转过头,看着七海,吃惊不已,“七海护卫,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了?”
“嘻嘻,我跟你一样啊。”
跟我一样?
毕郝来思忖,自己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到这菩提庙来查询是否还有幸存的北昀国细作的,怎么七海护卫也感兴趣?
“七海护卫,也是来抓那个和尚的?”
七海背着手,往前方看了看,敷衍塞责地问,“不对吧,我怎么看是一个壮汉啊?”
“不可能。”毕郝来拢着袖子笑,那眼神,精明十足,让人流连忘返,“你别骗我了,刚那和尚虽然跑得快,但不幸被我射了一箭。我在这个山崖下,追了好几天。出口设置了重重关卡,他呀,是插翅难逃。”
七海托着下巴,拉了毕郝来一边说话,使了个眼神,“毕大人,行个方便呗?”
“难道七海护卫认识那大和尚?”
七海嘴里乐呵,手指在对方胸膛上一拍,“岂止啊,那是化成灰也认识啊。”
“这和尚……”
“别往后看,给我点儿面子。”七海小心翼翼地解释,“这和尚是菩提庙的,公子少时经常到菩提庙去玩儿。毕大人,你可知,公子为何常去菩提庙?”
毕郝来一愣,安阳王府的风清扬不就是为了为安阳王妃供香才去的么?
“七海护卫的意思是……”
“那观尘大师是……是公子的师父。他
这次让我来菩提庙,就是为了接他回去。”
七海后怕诉说无用,焦灼地将人往身旁拽,唯恐这事儿被别人听去。
当然雷声大,雨点小。她也就是顺嘴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