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用力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也怪他愚昧无知。这么堂而皇之地把媚姬云娘的东西放在那里,安阳王风于则当然会深想一番。
况且这事关他的真实身份,他必然会采取一些措施,来保证自己的安危。
不过七海也不是傻子。
他抱着脸颊,笑得开心。媚姬云娘的东西上,有香味。
安阳王风于则握住过,所以要找到他,并不难。
只需要布丁。
布丁站在空间,耸耸它的毛,汪汪叫了好几声,突然望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
那人的去向,同慕鹤斋是相对的。
不过他在反方向走了很久,突然于胡同口不动了。
这时,飞鹰忽然走出来,拱手交代,“王爷,末将去过,那小子没在屋子。”
“果然是他。”
安阳王偏头看着身后。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他一人的脚印。
虽然没有看到七海,但他终究有些不安。
他抬起手指,戳了戳指腹。
轻轻地嗅了两下,突然间开始烦躁。
他嗅着嗅着,不安的眸色也变得愈发森重了。
飞鹰不解,拱手问,“王爷在想什么?”
“虽然看不到他,但我总觉得他在跟踪本王。”他揭下面具,望着飞鹰,一拂袖子,进入了房间。
七海也跟了进去。
结果,事与愿违,安阳王哪儿也没去。他倒是特别朗声地吩咐飞鹰,“你将这东西交给她,就说,从今以后,不必再见。”
飞鹰握着纸条,反应有些大,是出乎安阳王的预料的,“王爷,为何要……”
“飞鹰,你且记得。她的确帮了本王不
少的忙,但她终归给本王的计划增添了一些麻烦。你让她尽快离开帝都,既是为她好,也是为咱们好。”
虽未透露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两人都知道那个她是指的谁。
聪慧机灵的七海则更不必说了。
他太了解了,他也太明白了。
他甚至知道,眼下安阳王找一个空房,和飞鹰这般秘密传话。
无外乎,就是担心被自己发现。
可当安阳王走出安阳王府,一切就成定局。
他同媚姬云娘认识。
而媚姬云娘为他做了很多事儿。
只要云娘敢,问出安阳王的真实身份并不难。
况且,七海貌似又有了新的法子。
这个法子……
很实用。
——
七海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杂乱被褥被人拉开过,由此可见,飞鹰真就来过自己的房间。
知道自己不在,他可不得珍惜时间睡大觉么。
躺在被褥里,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大清早,有小厮过来唤他用早膳,他才醒。
一开门,就看见隔壁的风清扬抱着银狐犬,看着他。
“你过来?”
“啊。”七海揉揉肩膀,跟着迈步进入风清扬的屋子。
他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屋子显得特别空旷,好在有这样一个火炉,才不至于那么冷。
“昨晚我还未睡,本想推窗看看雪景,谁想竟然看见了从你房间走出来的飞鹰。”风清扬犹豫着,面容平和。
他以为,这种事儿,必须得告诉七海,“我想,恐是父亲找飞鹰监视你。所以……”
“我知道啊。”七海不计较,拿着筷子挑了桌
上的玉米,啃了两口,才回复,“你父亲是个又聪明又可爱的老狐狸,他那般讨厌我,不找人监督我才怪。”
“那……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去跟踪你父亲了?”七海见风清扬都告诉自己这桩事儿,他也不能忍着瞒着,也就开开心心地回,“你昨晚父亲很奇怪,突然穿得特别奇怪地跳院出了王府,我呢,刚好想方便一下,这不就被我逮着了么。于是就跟踪他去了。”
风清扬握着筷子,惨白的手指抓得有些紧,“七海,可发现了什么?”
“要是有发现,我也就不回来睡觉了。”七海是一个知道举足轻重的人,在既知对方已经不会前往慕鹤斋时,便断然不会贸然前往,“他反倒发现了我,所以呢,我也就自认倒霉,先行回府了。”
风清扬轻笑着摇摇头,有些诧异,他想问什么,却显得非常为难,迟疑半晌,他终于还是出口,“七海,你对我父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嗯,没大的误会。小误会倒是挺多。”
七海啊,是个实在人。
不喜欢阿谀奉承。
而且……像安阳王这种不喜欢他的人,他就没必要奉承了。
风清扬为安阳王打抱不平,脸上写满了骄傲。
当然,也像一个师兄想要维护父亲的孝顺孩子,“我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
啧啧啧,又来了。
七海点点头,他没有否决,“我相信你说的话。”
世界上,显少有谁的父母太过分。
哪怕脾气暴躁,日日唠叨,也绝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
这点儿,七海
深有体会。
就如同……他的师父猫耳娘。
那猫耳娘啊……真是十分地温柔体贴,随时都会棍棒上手,让七海从小听话得有些怀疑人生。
“那……你还会继续跟踪他么?”风清扬这护犊子的样子,格外地赏心悦目。
那微凉的薄唇上,挟了一丝窘迫的笑。
挺尴尬的,看得出来。
七海果决,“跟!”
出自内心地,但他思虑了下。
忽然就开口大笑,“哈哈,谁有那功夫?”
他日夜跟踪安阳王,图什么啊。
图他狡猾如狐,还是秘密太多?
“嗯,那就好。”风清扬伸手将玉米拿在手中,一点又一点地剥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