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也不能直说。
“太子,好像忘记告诉你,这件事儿,如果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也许你永远不会知情!”二皇子耀武扬威的神情,单只手一伸,顺其自然地拍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肩膀,就高兴地离开了。
太子看着二皇子的表情,面容狰狞,他咬着下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剑升,咱、们、走!”
大动干戈了,两个兄弟一直如此。身后的阙无英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无意识地看着两个笑面虎如此争斗。他突然想起七海说得那句话。
记忆犹新的话。
“皇家的兄弟能叫兄弟么,他们眼里没有亲情,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储君之位!踩着亲人的皑皑白骨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二天他没有悲伤,他只会拂拂袖子,说上一句,诸位——平身!”七海如此生动形象地用这样一句话,加以形容,让阙无英的脑海里,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二皇子见了密室的女人,太子殿下也来见了密室的女人。他们还商量明日在朝堂提起此事儿。看似都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其实都只不过怀揣着自己的目的。
等着两人离开将军府,阙无英才叹了口气。
身旁的府兵问他,“将军,太子和二皇子都注意密室里那个女人,万一陛下问罪。您该如何应付?”
阙无英回头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笑了下,那笑容里夹杂着一丝伤悲,“他跟我说过办法。”
“什么办法?”府兵好奇。
“正常情况下。
你不应该问我谁说得么?”一本正经地阙无英难得打趣了一句话,他回答着说,“只要死不认账,就无人知晓。”
七海告诉他的时候,还要大胆。他调侃,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两人身份尊贵,只要他们威胁逼迫,不得不说。
况且,一个女人押出皇宫,多少都有点儿动静。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眼线发现,必定没有一方不知道。
“将军,何人出的主意?”他身旁的府兵还挺配合。
阙无英偏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无比开心,“最近上任的宫中编纂,公子的贴身护卫七海。”
这二字一出,府兵开心了。
七海,帝都名人啊。能够勇闯菩提庙,还活捉了北昀国细作,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他们这些下属早就听习惯了。
——
街上。
安阳王府的马车轻轻地走过,两旁平民自动躲开,让出一条道来。
风清扬看七海坐在那儿,不由地磕瓜子,忍不住打趣,“七海,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七海视线移过去,若有所思,“担心什么?”
“你将此事儿透露给二皇子,就应该猜到,这瞒不住太子殿下的眼线。”风清扬徐徐地问他,“如今此事儿未有任何证据,你就将事儿闹大,万一出了变故,该当如何?”
七海把瓜子放在风清扬的手里,漫不经心地示意对方磕瓜子,“想太多没用!况且我在将这事儿透露给二皇子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他会将这话告诉给太子殿下。”
“为何?”
“月贵妃是太子殿下的姨娘,她要是假的,对谁最有利?”
风清扬思量着回,“二皇子。”
“那不就得了!”七海颓着躺下,笑容满面,神情万分愉悦,“二皇子这个人本来就可恨,对他有利的事儿,他肯定掺和。况且月贵妃这事儿,无论成败,对他都没有什么祸害。反观太子殿下,这就是一个不小得打击。”
风清扬哦了一声,看七海那风轻云淡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
密室里的女人胆子大,她可以冒充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冒充皇宫里的月贵妃。
毕竟,这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一旦失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她愿意赌一把,何尝不是抱有希望!
所以,并非是她胆大,而是她的身份,原本就是那位月贵妃。
密室里的女人若是月贵妃,皇宫里的女人,就是假的。此事儿陛下如果知道,他会选择怎么做,这让他心中感到隐隐不安。
而七海,心里头,也有了结果。
密室里的女人一定是月贵妃,因为是,所以二皇子才会冒风险,太子殿下也才会参与。当然,云淑妃也才敢胆大包天地告诉他们,那个人就是月贵妃。
可这个人经过假的月贵妃的手,还告诉过陛下,陛下认同的北昀国细作,会在朝堂上,听从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话,收回成命么!
——
月贵妃从太子殿下那里得到云淑妃的消息,内心惶恐,这个假的月贵妃会对云淑妃下手,特地命人守在云淑妃的宫门口
。
二皇子也担心皇宫里那个假的月贵妃,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母妃不利。虽然云淑妃和他关系并不亲近,但是他的母妃到底是明日殿堂上,一个活生生的证据。
所以他当然不能马虎,便特地派了人在云淑妃的门口等着。
不仅如此,月贵妃外,还安排了眼线。就是担心这个北昀国细作逃离皇宫。
昭云宫里,月贵妃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败露,就等着到时候皇上下旨抓她。
但她自从走到这条路上开始,就没有想过会安然活下去。
如嫔妹妹为了宫中潜藏的姐妹,不惜在皇帝面前自尽,她将那种举止视之为自己的精神意志。
当然,她不想被临水国皇帝杀害,她要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
夜暗淡无光,天空也没有星星。
宫外依旧有整齐划一的禁军巡逻。
月贵妃站在窗户旁,感受着那最后的时光。她在想自己最后的日子。
也许想得太多,泪珠从眼角滚落,她有些心伤。
这么些年,死的姐妹越来越多。从前,她觉得自己也该完成任务,给姐妹们一点儿信心。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些冒进了。
……
临水国皇帝还在书房里看奏折。
没一会儿,赵公公托着拂尘,就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