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统领自从那日在七海这里得了建议以后,就十分欣赏七海,也将他当成了自己一个朋友。
这会儿突然间皇帝传唤,不提罪过,却是让他做好准备,枕戈待旦。光这件事儿,就足够让他感到振奋。
毕竟……大喜事儿啊!
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事儿?
太子殿下自从屡次出宫,面见那些文学大臣开始,就在三天之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第三天的夜里,下了一场骤雨。
雨仍未歇,太子殿下就身着官服,在大半夜里,让人包围了陛下所居住的书房。
那天雨下得很大,汉白玉阶上的水,浓浓晕晕。太子殿下手持长剑,站在书房门口。
一派地森冷。
他的大拇指上戴了那翠玉扳指,于是一直行到了书房门口,他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而且十分幸运。
陛下听闻外面摩肩接踵的响动,合着衣服,躺在塌上,声音低沉,“来人?”
他知道会是今天夜里,他也知道,他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因为这件事,他睡不着,也没有去后宫嫔妃处歇息。
只乖乖地躺在那里,目光冷冷清清。柔和的面颊上,多了一丝犀利的光。分明的棱角,被打磨地尖锐。
听见响动声,他站起来,看着身旁匆匆行过来,压着肩膀的赵公公,“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公公难以回复,他点头应了一个是,再次躬身出门了,回来未曾禀报,就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叫喊声。
陛下虽然不想见
到那样的场景,可是没有办法,那打斗声铺天盖地。
吵得他头疼耳鸣。
那厚重斑驳的大门被人打开,里面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皇帝穿着冗长的袍子,站在殿门口,面上镇定,像刮起大风的海面,虽然被吹起,迟早归于平静。
他从暗影里走进来,光亮淡淡地。
在见到太子殿下以后,明明只是隔了一个台阶,却偏偏有不怒自威的霸气。
太子殿下望着陛下,唤了一声,“父皇?”
在皇帝的前方,围拥着无数的禁军。
而太子殿下这边,除了刚刚拼命的人,就只剩下一些府兵。
剑升杀红了眼,握着剑,站立在太子殿下的身旁。
虽然明明看上去,,气势如虹。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儿怪异。
“太子,你可知,今日带人来了这儿,意味着什么?”
太子殿下捧腹大笑,“父皇,你知道儿臣想做什么?”他已经想死了,只是真相还是他愿意活着的借口。
“……”陛下看着得意忘形的太子殿下怒火万丈,心中愤怒,当然还有一丝伤感。
到底太子殿下是他的亲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他有能力让太子殿下认错听话,但这不比普通家庭。做错了事儿的太子殿下,再如何,也会落入众臣之口,留下话柄。
再则,太子殿下逼宫,他根本没有机会,继续留下自己这个孽子。
这个儿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只有一死。
太子殿下穿着盔甲,脸上还有血渍,他冷声问他,“父皇,现如今,你
除了退位,还有别的办法么?”他嘲讽皇帝,告诉他,现在宫外已经有大军凯旋,陛下无路可退。
皇帝含着幽幽冷瞳,愤怒而起,“太子,你可知,此举是自寻死路啊!”
太子哈哈大笑,他却笑了,“父皇,你不是一直想问儿臣,今日为何如此么,那好,儿臣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他冲着剑升喊道,“剑升,把人带上来!”
昭云宫里那位替身的月贵妃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陛下的跟前,她的嗓音虽然不如以往那般清脆。但此时此刻,却能开口说话了。
“太子殿下,你面前的父皇当年的确同我们的主公恩爱白头!”那假的月贵妃一字一句,随后将一副画拿出来。
画上女子,眉眼姣好。
“告诉他,这女子是谁?”
那假的月贵妃转身,将画卷展开,一字一句地告诉诸位,说这个画中女子,就是当年北昀国细作,兰姑。因为陛下深爱她,令如皇后和月贵妃伤心病逝!
陛下听到这些话,身体轻颤,有些站不住脚。
但是他根本插不上话。
太子殿下逼宫,底下大臣,乃至二皇子都因为震撼,赶往了皇宫。
毕竟那只是一个局,没有大军守卫,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皇宫。
他们看到太子殿下血染将袍,眼神里带着蔑视,手中的长剑落在假的月贵妃的肩头,“你……告诉他们,此人同陛下……有何瓜葛?”
“是!”那假的月贵妃承太子殿下救出,为了太子殿下逼宫能够成功,自然要极力讨好。
不过她
这会儿脱口真相,只在争取机会,手刃陛下。
“当年兰姑同临水国陛下日渐相处,互生欢喜。谁知兰姑一开始算计,就是为了接近陛下,伺机杀害陛下,防止临水国的大军压境!防止临水国的铁蹄在北昀国土地上践踏!可惜啊可惜,主公的心愿尚未达成,却还是放不下你这个皇帝,为了你,甘愿做了北昀国的叛徒!遗憾……这样的恩情不但没有得到陛下的怜悯,却偏偏被陛下猜疑,甚至惩处,冤主公和宫中侍卫有染,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冷宫里难产而死!”
那假的月贵妃慷慨陈词下,指着画中那倾国倾城的美人,“我们主公在北昀国,是名声赫赫的大将军!你知道她成为北昀国叛徒,死地都是一些什么人么?!”
回忆纷至沓来,皇帝万分痛楚,然而这个假的月贵妃,身为北昀国细作,自然知晓方面的一星半点皇家秘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地是,这个敌国细作如何还能活着,太子殿下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救活了她?
“她……她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皇帝冷声问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木讷一笑,“父皇,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