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也许真相会水落石出。
但是毫无疑问,他和七海之间的厚障壁,会越来越深。
清晨早朝。
七海因为其编纂一职,不得不上早朝。
那天孟绫世子亦在场,他双膝跪地,拱手作揖,“陛下,此次押送粮草入边塞,臣同编纂已经查清,那个潜伏在临水国,多次杀害京官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皇帝坐在上方,俯瞰着堂下的臣子,神采奕奕地问了,“那究竟是何人啊?”
“此人就是工部尚书之妻秋华秋夫人!”
“现下秋夫人究竟在何处?!”
孟绫世子感叹道,“回陛下,秋夫人此行意图谋害臣和七海,以求自保,秋夫人被……”
话刚刚说完,工部尚书赵如林难耐地行到殿堂正中,向陛下喊冤。
“陛下……孟世子简直一派胡言!”
“哦,难道此事儿并不属实?”上方坐着的皇帝,突然间愣了,他看着底下的工部尚书赵如林,又看看孟绫世子,怀疑地问了一句。
赵如林拱手笑了,他道自己的夫人一直未曾出京,现如今在王府里,依旧安然无恙。
孟绫世子看了七海一眼,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当时秋夫人被刺死,他们都在场,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活着。
皇帝也为了公平起见,特地将秋夫人叫到了大殿之
上。
这秋夫人同他们所见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而且经过太医到内室查探,后背并无旧伤。
如此一来,孟绫世子所言,就是有意陷害。
七海看得出奇,忙不迭地奔进殿内,朝着皇帝解释。
他表示也许这个秋夫人,是被人假冒。
不过一番查探,秋夫人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工部尚书赵如林情绪激动,控告七海和孟绫世子冤枉自己的夫人。
皇帝为了给以教训,打算惩罚孟绫世子和七海。
七海举手示意,大喊冤枉。
皇帝望着七海,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怎么,七爱卿有话要说!”
七海点头,特别沉重,“七海不服!”
他在殿堂正中,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我和孟世子绝对不会犯此错误,这秋夫人于途中刺杀,千真万确,不过那人究竟是不是真地,臣等尚且不知。因为一个没有查清的事儿,就冤枉臣等,那未免太果断了,陛下。”
世间还没有谁敢同皇帝如此较真。
不过皇帝也特别想同七海过招,平心静气地反问了一句,“那七爱卿有什么法子可以洗刷冤屈么?”
七海拱手,笑得远绚丽,“听说秋夫人有两个孩子?”
“……”陛下不解,朝堂大臣不解。
七海犹豫了一下,突然笑道,“可否让两个孩子到得
大殿,辨认一下自己的母亲。”
赵尚书突然就急了,那眼眸里,透着深深的哀伤。
孩子的父母亲总觉得七海会伤害他们,至于那些大臣,却不知道七海打的什么算盘。
两个孩子到得大殿后,七海提前让内监蒙着了两位孩子的眼睛。
七海走近了,一手抱住一个孩子,“哪,你们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现在咱们同妈妈玩个小游戏,摸摸她的脸和手,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妈妈好不好?”
“好。”
两个蒙了眼睛的孩子,一个是男孩,另外一个是女孩。
回答的嗓音清脆天真。
七海走近鲁国公,示意了一下,鲁国公立马点了秋夫人的穴道。
秋夫人面上伤感,却无法动弹。
将两个孩子放下,七海把小手送到秋夫人的手背上。
孩子天真,哥哥抚了抚,突然咧嘴笑起来,“哥哥,她是我的娘亲。”
七海点点头,笑了笑。
另外一个女孩也摸了摸秋夫人的手,跟着也点头,“大哥哥,是娘亲的手哦。”
“哦……”七海将两个孩子抱起来,把小手又放到了秋夫人的脸上。
孩子抓挠半天,齐齐回答。
“是娘亲,没错。”
“是娘亲,没错。”
母亲一整天照顾孩子,肯定同孩子相处了很长时间。
孩子们熟悉母亲的手,这是理所当然地。
但此
时此刻,孩子摸了半天,都说,是娘亲的手。
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之前考虑过,此刻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地。
赵尚书见七海如此戏谑,在殿堂上,反咬了七海一口。
皇帝为了安抚赵尚书的情绪,便令内监,打七海三十大板。
言辞冷厉,毫不留情。
“等等——”七海将两个孩子抱开,又令孩子抚了抚宫婢的手,“嗯,很棒。现在哥哥还想请你们帮帮忙,这是不是你们的娘亲啊?”
在抚摸了一个宫婢的手后,两个孩子同出一辙地回答。
是他们的娘亲。
七海放下孩子,耸耸肩膀说,“陛下,适才只是七海有意为之,毕竟这个北昀国细作心知此事儿事关重大,所以逼迫两个孩子,如此作为,是有可能的。”
“编纂大人不要满口胡言乱语!”赵尚书此刻对七海恨之入骨。
七海扫了尚书一眼,满不在乎,“嗯,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你……你欺人太甚!”
皇帝看七海闹了这么一出,最后只能将孟绫世子和七海同时打入了天牢,等待彻查此事儿。
七海不发一言。
孟绫世子觉得七海不喊冤,不说话。定然已经想到了法子,便也不再废话了。
当日正午,七海坐在牢房里,时不时地傻笑。
孟绫世子坐在角落里,
不满地问他,“我就不知道七海兄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