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走远了,再找不到人。
她那暴脾气,不知道又得添多少乱。
如所想的那样,七海依然点了闻步知的穴道,只是……这一点穴道,还得带一个人。
有些重。
他在山林里走着,想着前往北昀国。
不过现如今依然在临水国境界。
他背着人,往大路上走地时候,遇见了一个樵夫。
樵夫瞟着他,又看到那姑娘眼里森冷,心里琢磨着,这七海,会不会是采花大盗。
贫苦农民,人老实善良。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抵挡,就悄无声息地放了手里的柴火,拿着弯刀,悄无声息地往七海的身后走。
空间灵犬布丁叫唤,必定危险将至。
七海打了一个转,恰好看到那握着弯刀劈砍过来的樵夫。
“喂,老伯,你做什么呢?”
“你这个臭小子,年纪轻轻,不做好事儿,竟然……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七海一听这话,心里琢磨,一定是误会大发了。要不然这个小小的樵夫,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了自己。
“等等,大伯!”七海抱着闻步知,一跃而起。
跳到树枝上,她将人放下,搂在怀里解释,“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带她去看病得!”
“看病?”樵夫老实,多看了两眼,突然问,“既然是你未婚妻,为何她不动弹。难道不是你这个小人,点了她的穴道么?”
七海从树上跳下来,指着怀里的人,“老伯,我冤枉啊。要
是……要是我真是坏人,何必点她穴道,这么大个林子,背着个人累不累,杀了不轻松么?”
樵夫想了想,又突然嚷嚷道,“那好,你把姑娘的穴道点开,我自己问问。”
七海纠结地凝着眉头,看向怀里的闻步知,有些忧郁,“不能解,她脾气大,会杀人!”
“骗谁呢,我才不相信!”樵夫冷着眸子,死活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握着弯道的手扬起来,定着闻步知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她为什么这种眼神?”
“她想杀了我呗!”
“什么,你这小子,还真是坏人!”樵夫挥刀过来,被七海踢开,那弯刀扑通一声,掉进了草地里。
樵夫看着自己的弯刀,急地跺脚,“你这个恶人,还我弯刀,不然……”他哆嗦着,然后从地面上,拿起一根树枝,在空中劈打着。
唯恐七海近前一步,
七海看着樵夫的动作,笑了下,觉得无语,可眼神里却也带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说,“老伯,你如果不相信,就看看吧。”
点开闻步知的穴道,他没有搭理。却不想闻步知忽然奔过来,一把掐住了七海的脖子。
那樵夫看到姑娘出手,七海都没有反抗,心里有些恍惚,捂着嘴,他问,“这个姑娘还……还真是你的未婚妻啊。”
“是,只不过……”七海瞥过脸颊,看着樵夫,一个转身,再次点住了闻步知的穴道,“只不过我未婚妻被坏人迫害,不认识我了,所以每一次让她
安静,不和我动手的法子,就是点住她的穴道。”
樵夫被他的经历打动,有些心酸,“那这姑娘,就没有什么救治的方法了么?”
“不,还有。只不过……”七海从地面上,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嚼在嘴里,他指着天空,“需要我离开临水国,去到北昀国。”
那樵夫一听这话,替他担忧,“北昀国那么远,你这跋涉千里地,去了以后,就有办法拿到解药了么?”
“我也不知道。”七海苦恼地皱着眉头,神情一如既往地沉重,但他那双亮堂的眼睛,依然倔强地充斥着朝气,“不过,我一定要找到解药,让她恢复,我不期望她一辈子活在被人控制的处境下,和世界上最亲的人,成为敌人。”
樵夫听得十分感动,眼眸里带了一丝泪光,他拉住七海的手,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要不然……要不然兄弟到寒舍小住一晚。”
七海嘟囔着嘴巴,“那怎么好意思呢?”
樵夫憨厚地笑了,“没关系,我家除了我媳妇儿,就只有我儿子。你去了,无非就是添一两双筷子的事儿。”
“好,那多谢老伯了。”七海拱手作揖,将弯刀捡回来,递给樵夫,而后背着闻步知,跟着樵夫,回了家。
那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外,围了篱笆。
里面种了小鸡,叽叽喳喳地叫着。
推开门,一个小孩子,忽然奔过来,抱住了樵夫的腿,“爹,你终于回来了。我今天
背了三字经,你要不要听听看?”
“别缠着你爹了,他身体不好。燕儿,过来,洗手吃饭。”
那樵夫的夫人看上去知书达礼,好像也是一个有才华的女人。
七海边上看着,觉得他们说话的方式,全然不像是普通百姓。
樵夫同七海张罗了两句,温言禀报道,“哪,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夫的内子。”
“婶婶好。”
“……”那夫人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七海一眼,而后看着自己的夫君,“夫君,这位是?”
“今日砍柴遇见得!”樵夫呵呵笑了下,随后将人带到一边,引了七海进屋吃饭。
闻步知的眼神把那夫人吓住了,七海挡住她的眼睛,解释了两句,“抱歉,夫人婶婶未婚妻生了病,她不认得我了,对我颇有怨恨,所以……”
那夫人也是一个识大体得,点点头,倒并没生气,温和地笑了笑,“小兄弟慢用,我去厨房给你们倒点儿酒去?”
“我不喝酒。”
“爹爹以前在府上,不经常喝酒的么?”那小孩子声音懵懂可爱,嚷了一句后,立马站起身来,安慰他父亲,“爹爹,难道你因为自己成了樵夫,就改变你的喜好了么?”
那樵夫觉得有客人在场,十分尴尬,捂着脸颊,调侃了两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