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兄,七海兄?”
叫了好半天,七海才反应过来,听到上官流云说的话,他又陷入一种回忆的噩梦了。
他说,“我母亲曾经中了控心术,是因为北昀国的皇子相助?”
上官流云点点头,他笑了笑,“没错,要不是因为那位皇子相助,找到解除控心术的方法,也许,那位镇国公夫人根本无法活命。”具体做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但七海的意识里,他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后来呢,那皇子在临水国做了菩提庙的和尚是不是?”
上官流云听别人说过,他笑着回,“没错,他在临水国改自己的名字为观尘?”
“你如何知晓?”七海追问着说,“莫非,你去过临水国,调查过这些事?”
“怎么可能,七海兄,我这是听别人说得。”上官流云虽然在鹤山学艺,不过他从来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儿。
他有自己独特的能力,他也经常去了解一些有趣的事儿,就像那个对临水国镇国公夫人关系极好的皇子。
他的事儿,也算是有趣的事儿。
七海想,他母亲那个时候,运气还挺好。但是观尘大师已经死了,再也不存在着一个无缘无故相助的人。
他开始惆怅,甚至发自内心地想,倘若长公主不愿意帮忙,他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说服长公主呢?
上官流云看着七海,很专注,“在想什么?”
七海笑了一句,“上官兄,你爹杀我怎么办?”
上官流云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他的笑容
同曾经的七海一样,没有任何忧虑,“放心吧,我爹不会杀你的,他不敢。”
我爹不会杀你的,他不敢!
听着这句话,七海实在有些恍惚,他突然问了,“上官兄怎么如此自信?”
这世间还有儿子不怕父亲的,说得那么从容不迫,怪事儿啊。
一开始七海还以为是上官流云撒泼耍赖,威胁自己的老父亲。后来他就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上官流云自小出类拔萃,他得到过先皇的夸赞,现如今的小皇帝是他的兄弟,而皇帝对他,常常是欣赏有加。
太后娘娘因为上官流云活泼可爱有才华,所以对他一直很好,没有瞧不上的地方。
有人说,只要笼络了上官流云,就相当于有了前途,但是上官流云不轻易交朋友。
七海能够成为他朋友,一来是因为他见过七海的画像,二来是因为七海的真诚,三来是因为听说他武功高强。
在临水国,武功高到到很多人称赞的这步田地,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不由自主就吸引了。
可七海也不是好糊弄的,“我的身份,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何要装作不知?”
“不是装不知,是七海兄没问?”上官流云嘟囔了一句,特别诚恳地说道,“七海兄,现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七海点头,笑了,很轻松,“你说。”
“你来是为了给你未婚妻解除控心术,他们是?”上官流云好奇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奇葩的事儿,那些白衣弟子一次这么多
,身上还背着包裹,实在让人看不透彻。
那小姑娘时不时拿眼睛瞅他两下,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一样。
七海看了那些小辈一眼,犹豫再三地问,“我可以说么?”
小辈们眨眨眼睛,想了想,蹙眉头,“七海前辈,此事师父交代过了,不能告诉任何人。”
七海接收到那些小辈的意见,耸耸肩膀,回答得很慢,“哪,上官兄,抱歉了,我不能做这种事儿。他们有选择不说的权利。”
上官流云这个人活得通透,他点头一笑,“既然不说,那就算了。”
“上官兄,我也有一个问题。”七海从刚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有了时间,他肯定得问,“你父亲为何怕你?”
上官流云就知道会是这个问题,他回答得十分简单,“官职大,家里有人宠。”
身旁跟着的上官透听见了那些话,觉得好没面子,故意干咳了一下。
上官流云憨笑了下,“父亲,事实如此,你多担待。”
上官透没办法,只能傻乎乎地笑了下,全当自己没有听见。不过虽然有些尴尬,但他并不觉得丢脸。毕竟这是他的儿子。
上官透能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他本就自豪。
上官身旁那些手下看着他们公子脸上那流露出来的洋洋得意,也发自内心地崇拜,甚至自豪。
“七海兄,你武功很高么?”
七海没谦虚,也没自卑,回答挺平静,“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七海握着闻步知的手,他淡
定地回答,“就是不清楚能否打败你,但你一定不能打败我。对自己没有绝对的认识,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在不能说明和解释的时候,他也学会了含糊不清。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会像风清扬一样不生气不乱想。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他总会想起风清扬,也许这个兄弟身体不好,所以他才一直如此担忧吧?
他一沉默,似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来,没有谁再想继续说下去,也没有谁可以道貌岸然地寻找一些可说的话题。
风在吹,四周很静,静地七海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北昀国,皇城。
在上官透将人接回去以后,前来接送的人就多了起来。
大大小小,从老至少。七海以前喜欢热闹,但现在十分讨厌热闹,他会觉得太吵,也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悲苦的死循环。
他的亲人都死了,他的那些快乐因为亲人死后,也随之离去了。
大概也是看出了七海眼底那生人勿近的感觉,所以上官流云简单介绍说,是他的好朋友,就让人安排了厢房。
住下后,七海显得很忧虑。
现在他唯一必须做的事儿,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北昀国长公主的府邸,然后和她见面,问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