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七海义正言辞地回她,“我也不想做你的护卫。”还特别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容易丢命嘞。”
走在身后的长公主,魅惑地扭着腰,洁白的细指擦了擦脸上的薄汗,不屑地笑了下。
好像再说,终于见识到老娘的厉害了吧,谁让你做老娘的贴身护卫。
不过可惜,七海自动屏蔽了这句话,意犹未尽地走在前面开路。
他算了下,前后来的刺客已经好几拨了,他觉得这些刺客非常麻烦,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不能杀手,得点穴保命,想想都觉得有些绝望。
他最担心地是长公主能否守信用,但是也最担心长公主能否遵守承诺,因此内心深感不安。
步知,他的步知,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想让步知自由,又担心她闯祸。不放了她,又担心她遇到危险。左思右想下,便陷入这个死循环了。
这让七海有些纠结,于是每一次他都会问长公主,你什么时候解除控心术。
长公主并不会解除控心术,她一直骗人,“等到时机成熟以后。”
于是长公主想借助七海的手,帮她做一件事儿。
七海知道什么事儿,他冷笑着问,“好啊,你说?”
“本宫让你杀一个人?”长公主坐在椅子上,露出那双腿,怎么看怎么奇怪,因她嗓音冷厉沙哑,所以会让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错觉。
七海知道长公主的意思,同小皇帝作对,她必然有同样的想法,他敷衍了一句,“好啊,杀人可以,先给我未婚妻解除
控心术。”
长公主眉梢轻动,眼神落寞,“好,我答应你。”
那天闻步知被带进房间时,长公主让她离开,随后看着闻步知,突然就笑了,“姑娘,听说你一直想要杀了他?”
闻步知冷眸的目光瞥了长公主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围绕着闻步知转了一圈,神采奕奕,“怎么,你不想杀他了?那臭小子不是特别让你讨厌么?”
闻步知脑袋又疼了起来,一个女声,尖锐得很。
她抱住脑袋,眼睛猩红,“要杀,当然要杀,怎么可能不杀?”
“既然如此,本宫就助你一臂之力。”长公主嘴角动了动,手指拍着闻步知的肩膀,就在这个时候,闻步知整个人又开始变得十分凶残。
不过,长公主和闻步知达成交易,说是要合力杀了七海。
出来时,闻步知第一次和着七海笑,她温柔地笑,“七海?”
七海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眸光缱绻,更多地是欣喜,他有些不敢相信,“步知?”
跑上前握住闻步知的手,他看着她,惊喜不已,“你恢复了?”
“对。”闻步知笑起来,不过在她靠近时,空间灵犬布丁叫地特别大,那感觉已经像是撕心裂肺了。
七海看着这样的闻步知,明明她神情温柔,嘴角带笑,但心里头却略略显得沉重,他很痛苦,却又像是喝了鸩酒,甘之如饴。
“嗯。”他还是用曾经的温柔去对待闻步知。另外也想看看长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那天晚上,闻
步知为了杀他,讨好,温柔地做饭。总之对待七海,极尽了温柔。
不过每一次闻步知动杀心,七海都知道,他只不过在忍,在糊弄他而已。
毕竟很多事儿都是如此可笑,可笑地让他忘记了很多事儿,很多让他不明不白的事儿。
这些事儿中,七海有很多是自己不想明白得。
在最爱的人面前。
“步知,我喜欢你,一辈子的那种?”这晚,闻步知依旧动手杀他,但看到那双清丽的眸子在迷离的光影下,那不安和哀伤,闻步知竟然察觉自己舍不得。
她舍不得。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舍不得,就像刀割伤了手指。
从最开始没有察觉到疼痛到最后开始慢慢麻木,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最后的心碎。
现在,这就是一个过程,折磨着七海的心。
闻步知意识到自己的犹豫后,侧过身躺下了,也不再说话。
屋子里的声音逐渐消失,空间灵犬也没有在七海的脑子里沸腾。
一切恢复了平静。
闻步知没有下手杀七海,在七海的心里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证明,闻步知的内心对自己的爱意还没有被控心术所迷惑,如此,自己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清晨,长公主传唤七海时,将闻步知也一同叫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帷幔吹开,响起半点零碎的响声,声音柔和动听。
长公主坐在那里,目光浓重,神色晦暗。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一直特别平静。
“知道本宫今日将你叫来做
什么么?”
七海气愤长公主欺骗他,没有好脾气,“不知。”
“还记得本宫让你杀什么人么?”长公主捋捋自己的袖子,身上那灰褐色的蝉翼交襟长裙让长公主多了一丝曼妙和喜悦。
七海摇头,是故意地,“不知。”
不知,不知。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直接让长公主气愤难平,她甚至从那太师椅子上站起来。
不再慢条斯理,而是快速地让人不知其意。
“七海——”
七海傲气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朗的眼神里汇聚了无数的光,“我在。”
自称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份卑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就没有必要抛弃自己一切的信仰。
公平公正。
又或者说,人人生而平等。
“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宫现在就告诉你,本宫希望,你明天就杀了一个人。”长公主走下台阶,来到七海的跟前,笑声渐起,“小皇帝明日要去北昀国皇家寺庙供香,你去杀了他。”
七海自然不会做她的棋子,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去辱骂他,他很平静,神色盎然,“好。”
“你这是答应了?”长公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