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娥不想听孙氏的长篇大论，直接站起身：“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要走了，早知道你不但不帮我，还说那些丧气话，我就不来了。”
“你，我是你亲娘，我难不成会害你！”
楚玉娥仿佛没有听到孙氏的话，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
孙氏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急得团团转。
看着一旁伺候自己的人，吩咐道：“你去，去把大小姐叫来，我有事情吩咐她。”
“是！”
很快楚玉娇就被带来了，看到孙氏难看的脸色，以为她不舒服，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娘，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大夫。”
孙氏：“我没事，你妹妹的事你可知道？”
楚玉娇听说了一些，但想到之前父亲的交代，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父亲让我在屋里绣嫁衣，我没有出去，所以不知道。”
孙氏听到这话，想都不想直接给了楚玉娇一巴掌。
“啪！”
“我之前就说过让你们姐妹互相帮助，你是姐姐，要照顾妹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楚玉娇脸被打了歪到一侧，用手捂着脸颊，眼中泪光浮现，但没有落下来。
抬起头，第一次反驳孙氏。
“是妹妹不让我管她的，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会听我的了？”
“啪！”
孙氏又是一巴掌。
“你还敢顶嘴，是不是过几日你就敢教训我这个母亲了？”
楚玉娇：“我没有！”
孙氏：“那你说，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你若是好好照顾她，她怎么会那般放肆……”
孙氏把自己在楚玉娥那里受的委屈都发泄在楚玉娇身上。
看着楚玉娇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孙氏心里的火更大了。
抬手还要打楚玉娇，被身边伺候的嬷嬷拦住了。
“夫人，大小姐也还是个孩子，二小姐从小就是有主意的，别说大小姐了，就是您不也拿她没办法吗！”
孙氏想到刚才楚玉娥的样子，看着眼前木讷的楚玉娇。
手虽然放下了，但在楚玉娇的身上狠狠地拧了几下。
“从小到大就跟块木头一样，就算打你两下都是白搭，我告诉你，你回去给我好好看好你妹妹，若是你妹妹出了什么岔子，我饶不了你。”
“还有，送些银钱来，我手中的银钱快没了。”
楚玉娇：“是！”
孙氏看着她的样子，再次开口训斥。
楚玉娇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站着。
嬷嬷也没有再劝阻，她知道，越是劝，主子骂得越是多。
还不如让主子出了这一口气，也就好了。
孙氏足足骂楚玉娇骂了一盏茶的时间。
楚玉娇离开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伺候孙氏的嬷嬷亲自送楚玉娇出去，到了门口，楚玉娇看着嬷嬷，没有表情地开口。
“嬷嬷，我真的是娘亲的女儿吗？”
嬷嬷被这话问了一愣，可很快反应过来。
“我的小姐啊，你自然是夫人的女儿，你还是我亲自接生的呢，夫人也是疼你的，只是，只是夫人最近心绪繁杂，你别放在心上。”
楚玉娇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还有难怪，只是这些情绪很快就消失，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察觉。
对着还要说话的嬷嬷扯出一抹微笑。
“母亲这边就麻烦嬷嬷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嬷嬷反应就带着人离开了。
嬷嬷看着楚玉娇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心疼，她哪里不知道楚玉娇问那话的意思。
哎！可怜的孩子！
而伺候楚玉娇的人，都心疼地看着楚玉娇。
只是她们到底都是下人，不能说什么。
到了住处，两姐妹刚好碰到，楚玉娇抬头看到楚玉娥脸上的手掌印，心里居然有一些莫名的情绪，似乎是高兴。
原来娘亲也是会打妹妹的啊。
楚玉娥自然看到姐姐脸上的红印，直接开口。
“娘亲找你了？”
楚玉娇：“嗯！”
“呵，你说她还是我们的娘亲吗？你看，先是打了我，然后又打你，她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们。”
楚玉娇：“妹妹是因为什么被娘亲打的？”
楚玉娥：“哼，我只是说我喜欢邱公子让她帮我，她不帮就算了，还打我，以后我再也不要去看她了。”
说完拿出一瓶药，“诺，给你了，刚才母亲那边让人送来的，我用着还不错。”
说完就带着丫鬟走了。
留下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的楚玉娇。
楚玉娇看着手中的瓶子，刚才她被打的时候在旁边的桌子上看到过。
想不到既然是送给妹妹的，路上她只是发呆了一会，并没有多停留，这么说来，自己刚走，她就让人送药了。
而药是直接送到妹妹手里的，就说明没有自己的份。
捏着药瓶的手紧紧的捏着，心中满是委屈，可她的委屈，没有人诉说。
眼泪也在这时候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从小她最羡慕的人就是妹妹，妹妹可以得到娘亲的爱，得到娘亲的关心。
而她得到的永远都是妹妹不要的。
甚至很多时候自己的东西都是沾了妹妹的光才得到的。
慢慢地她发现，只要妹妹和自己关系好了，娘亲的目光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
后来看到妹妹学了东西得到年前的夸奖，她就努力学习，娘亲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甚至因为妹妹哭，娘亲还会怪自己只会学那些没用的东西，不照顾妹妹。
……
慢慢地，她很少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也不冒头去表现自己。
然后她慢慢地就成了妹妹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