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子站在院子当中,梗着脖子,丝毫没有开口留袁思平的意思。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认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袁思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亲戚们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才有亲戚向袁家那几人描述刚才他们看到的相片内容。
袁母当听到是陈晓语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照,脸色立马就白了。
想到自己竟然不信任亲生儿子,反而听从老爷子的话去逼迫他,还差点就让他去认下不是自己做的错事,她就满心懊悔。
袁思平刚离开时那样,恐怕以后都不会回家了。
经年累月对老爷子刚愎自用的不满在此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都是你的错,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从不听别人的!”袁母冲着老爷子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埋怨和委屈。
袁老爷子见自己儿媳也开始反抗起自己,心里顿时就很不舒服。
站在那里,嘴里说出的话依然在强词夺理,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晓语就算和别的人有什么亲密行为,那可能也是被陷害的,肯定是袁思平的错,还有那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年轻人,肯定是他们陷害的。”
老爷子固执己见,表情严肃而顽固。
袁父在一旁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老爷子是自己的父亲,作为儿子,他不好多说什么。
“别吵了。”袁父说着,伸手去拉袁母。
袁母挣脱了袁父的手,继续哭诉叫喊,“儿子是你亲生的,你就永远顾着你爹好了,忍忍忍,看看这个家被你爹折腾成什么样了!”
袁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
“我们先出去再说,在这里吵也解决不了问题。”
袁母看着袁父那无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袁老爷子则站在一旁,依旧嘴硬。
“我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们懂什么!”
袁父不再理会老爷子,拉着袁母走出了院门。
一路上,袁母不停地抽泣着,袁父则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道现在去追袁思平还来得及吗?
他怎么可能不顾自己儿子呢,只是家里老爷子做主习惯了,年纪又大了,他吵几句,把老爷子气到了怎么办?
袁母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愣愣的往外走。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她儿子多好,在外读书不用他们操心,毕业了又早早的开始赚钱寄给家里。
即使当年他们碍于老爷子,在他读书时,家里一分钱没给过他。
他也没有怨怪过,还能在年节都记着他们。
现在怕是不止不接家里电话,她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他了。
“儿子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们了?”袁母自责地说道。
袁父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太担心,等他气消了,就会和我们联系的。”
话是这样说,但袁父自己都已经不确定了。
袁思平离开时的模样一点不像是一时意气,反而透着一股要同袁家彻底断绝联系的决绝。
……
周景明和袁思平匆匆忙忙地坐着车赶过来,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
两人这又马不停蹄地去买车票准备回去。
主要是也没必要多留一晚在这里。
袁思平都想清楚了,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以后也不用再被原生家庭裹挟。
以前常在接到家里的电话后,让他抑郁难眠的日子,今后不会再有。
车站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
袁思平和周景明找了个空位坐下,木制长椅有些冰凉,让袁思平微微打了个寒颤。
直到此刻,坐在这有些破旧的木制长椅上,袁思平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想起要问问周景明那些相片的事。
“景明,那些相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思平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周景明会有陈晓语那样的相片,这事太奇怪了。
周景明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事不好瞒,深吸一口气,决定如实相告。
他将那日带着陈晓语去印刷厂,后来她给他下药的事说了一遍。
袁思平听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怪不得隔天周景明会突然让自己把陈晓语给辞了。
袁思平恍然大悟,他就说周景明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针对谁的人,肯定是陈晓语做了什么。
一开始他还只以为陈晓语平时总是偷懒,周景明看不惯。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也就他傻,完全没看出来陈晓语是那样的人,还认真地教导她工作上的事。
袁思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糊涂啊,居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想到这里,袁思平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幸好周景明没事,不然他就成了罪人,以后都没脸见周家人了。
袁思平心有余悸。
周景明拍了拍袁思平的肩膀,安慰道:“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也没遇上这样的事。”
袁思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这些相片是怎么来的?”
“是我让人去拍的,我怕她还有什么后招会用来诬陷我们,所以以防万一。”
袁思平点了点头,做法虽然不是很光明正大,但是他也觉得周景明做得没错。
而且如果陈晓语自己没问题,又怎么能拍到那些。
那些相片能看出来是在南林镇拍的,周景明应该早就拿到了,也没有用来做什么不好的事。
还亏得他多了个心眼,不然自己今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能还要被家人逼着娶陈晓语。
想到这里,袁思平一点不觉得周景明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