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思悦起身利落地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
厨房里,水流哗哗地从水龙头里涌出,陈思悦熟练拿着洗碗巾,开始认真地清洗着。
客厅里,薛母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陈思悦的身影,眼神中渐渐流露出几分喜爱来。
她不顾薛父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断使来的眼色。
等陈思悦一从厨房出来,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快走几步,上前紧紧握住陈思悦的手,亲切将人拉过来,聊起了家常。
要她说,如果可以,林品舒那样的媳妇,她还真不想要了。
薛母一直觉得被范丽芳给坑了,当初她介绍林品舒给薛品诚认识,后面直接就把这个累赘扔给他们家了。
要不是因为林品舒,薛品诚也不会搬出来自己住。
林品舒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儿子,做不了贤内助不说,还要让薛品诚掏学费和生活费,一点都不心疼她儿子赚钱辛苦。
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尊重她。
薛母越想越是对林品舒不满,对上陈思悦的声音就更是亲和了几分。
陈思悦乖巧地听着,轻轻点头,一脸温顺地应和着。
薛母聊的都是她家在哪,家中还有哪些人,哪里上学的这类相亲才会问的问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热切,心里那是一阵窃喜,看来薛母对她很满意,以后的事情应该会顺利很多。
薛母拍了拍陈思悦的手,脸上带着笑,一脸的温和亲切。
“小陈一看就是懂事的,家里教得真好,我是第一眼看着就喜欢。”
陈思悦听到这话,就跟吃了蜜一样甜,脸上不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阿姨,我哪有那么好,不过能得到您的夸奖,我太高兴了。”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薛品诚去领证的日子。
薛父薛母离开的时候,薛父的脸色阴沉,脚步沉重。
一出门,他就忍不住对薛母抱怨。
“你呀,怎么能这么做?品诚这行为在我看来也是很不好的,他这样脚踏两条船,对谁都不负责任,更不用说他那工作,你还不约束他?”
薛母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别说了,不就是聊几句,我又没鼓动儿子同林品舒离婚再娶,总体方向我还是有数的,这不是看陈思悦这姑娘不错,想多了解了解嘛。”
薛父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呀,继续溺爱着吧,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儿子以后的名声可就坏了。”
这边,陈思悦还沉浸在被薛母认可的喜悦中,将人送走后,她往里走,满心欢喜地等着薛品诚夸她几句。
然而,薛品诚却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心中思绪万千。
他在考虑自己和林品舒还有陈思悦的两人的关系,到底要怎么处理。
这样拖拉下去也不是个事。
到后面真的影响到他的工作,可能那位也不能保住他。
他已经在考虑同陈思悦说清楚。
但想着想着,心中莫名的有点不舍得。
主要还是林品舒现在的脾气太大,两人在一起生活常常都是磕碰不断,互相都不舒服。
反而是以前他对陈思悦没什么想法,最近却屡屡觉得同她一起这样生活,也挺好的。
可是,这样显然对林品舒不公平,真是个难题。
薛品诚在心里默默比较着,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矛盾之中。
陈思悦见薛品诚一脸忧愁,不解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品诚,我今天表现得这么好,你怎么都不夸夸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薛品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思悦被他的眼神看楞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语气略显紧张地问道:“品诚,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薛品诚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游离不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那节奏毫无规律,每一下都仿佛是他内心纠结的体现。
过了许久,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还是舍不得说出那些可能会伤害陈思悦的话。
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陈思悦解释道:“思悦,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
陈思悦听了这话,脸上勉强维持着平静,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哦,原来是这样。”
可她的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开始泛起了嘀咕。
明明薛母那么喜欢她,对她赞不绝口,为什么薛品诚却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且他们俩现在相处比起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明明已经融洽了许多。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薛品诚的表情,试图从他那紧锁的眉头和躲闪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所以薛品诚到底在烦恼什么呢?
不会是薛父不喜欢她吧?
毕竟薛父从进门开始就板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笑容,走的时候表情也是严肃得让人害怕。
还是说刚才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薛父对薛品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陈思悦的心思越想越深,按照正常情况,如果薛父是那种传统又古板的人,是不是不喜欢在没确定关系的情况下,她就这么直接住过来?
除了这个,陈思悦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了。
这时,袁啸曾经对她的提醒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她立刻就狠狠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袁啸那家伙,肯定是因为对她求而不得,心怀怨恨,所以才故意诋毁薛品诚。
自己若是真信了他才是傻呢。
陈思悦在心里愤愤地想着,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执拗。
陈思悦就这样思考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