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华的脸色阴沉下来,手中的毛衣针重重地戳在毛衣上。
如果最后真的两边都没捞到什么,她绝对要骂刘孟半年。
刘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陈美华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你就知道瞎折腾!”
“我也不想这样,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
“我都懒得说你……”
陈美华瞥了他窝囊的模样,气得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出了房门。
林品舒在学校里自然也是坐立不安。
过了那日期,她每天上课眼神都游离不定,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滔滔不绝,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爸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现在一点消息没有,她怎么能不担心,她好怕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在外头,手上还有巨款。
林品舒在本子上用笔无意识地划着,一道道杂乱无章的线条就像是她此刻混乱的心情。
晚上回到宿舍,她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林品舒决定,自己还是第二天再去找刘孟商量一下,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回不来?
不然这样忐忑着,她自己也难受。
……
薛品诚同陈思悦去领证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陈思悦一脸的不情愿,表情都能看出她的不愿意。
她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将内心的抗拒和不满严严实实地表现在面上。
办证的同事看到陈思悦这副模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姑娘这副表情怎么看都是被逼的,难道这男人强娶?
盯着薛品诚看了半天,小伙长得挺精神的,不像是那种强娶人家的人啊。
最后人还是耐不住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确定要和这位领证吗?”
陈思悦狠狠地瞪了那位办证的姑娘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却依旧沉默不语。
薛品诚听了这话,也只是在一旁尴尬地笑笑。
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解释了两句,“没事,她就是有点紧张,我们是自愿的。”
他的声音里也有点怨气,眼神不停地在陈思悦和桌子之间游移,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那姑娘见陈思悦也没接受自己好意的样子,而且对自己态度也不好。
她虽然半信半疑,最后还是确认了好几次,才给他们办理了手续。
每一次确认,都像是在陈思悦的心上扎了一针,让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她本来就不愿意,这个办证的还不停的问,烦死了。
两人的婚礼也是,场面看似风光,实则气氛特别尴尬。
华丽的装饰和热闹的场面也无法掩盖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
陈思悦因为娘家离得远,出席婚礼的只有一个哥哥,其他亲戚朋友一个都没有来。
她哥哥的脸上倒是笑着的,大概全场就他是满意的,他本就只在意怎么让薛品诚同他们家绑在一起。
陈思悦的想法,他其实也有点理解,但是自家妹妹本来就娇惯坏了,没必要太在意她的想法。
过段时间,薛品诚哄哄就过去了。
然后薛品诚这边,怎么说都是二婚,那些亲戚心里也是有些不高兴的。
他们在台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主要是自家都结一次婚,就薛家儿子聪明,又结婚,他们又得掏份子钱,真是会赚钱。
一位亲戚盯着薛母,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
“这新媳妇看着就不太好相处。”另一位亲戚皱着眉头,小声地同旁边的人说。
主要是陈思悦整场婚礼都黑着脸,表面功夫都不做,一点面子没给薛家留。
那些人不在意人家媳妇怎么样的,那也是实打实掏了两次钱,心里很不痛快,所以脸上也不见一点笑脸。
陈思悦她哥帮着忙前忙后,试图让这场婚礼看起来热闹一些。
最后还是,吃完席,亲戚都纷纷告辞。
薛母本还想着陈思悦闹腾了一段时间,等领了证,办了席,进了她家门,她就好好的给人立规矩。
之前林品舒也是这样被她给拿捏的,但是后来同薛品诚闹,就给搬出去了。
现在新媳妇进门了,她想着自己一定要树立起婆婆的威严。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物降一物,新媳妇第二天倒是给她立起了规矩。
陈思悦其实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她在家以前是什么样的,到了薛家也怎么样。
别说做早饭了,第一天就直接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躺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面对这个新家。
之前住得起劲,现在想到都是另一个女人留下来的。
而且隔壁周景明家还都知道,她怎么住怎么不舒服。
薛母做好了早饭,想着先卖个好,等着陈思悦起来吃的时候再给她好好说说。
她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望向楼梯口。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薛母在门口小声嘀咕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等到陈思悦慢悠悠地起了床,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看都没看薛母一眼,就走到了餐桌前。
她看了一眼饭菜,嫌弃地撇了撇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做的什么呀?还不如我家阿姨做的。”陈思悦不满地说道,声音尖锐刺耳。
薛母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大早辛辛苦苦做的,你还挑三拣四。”
薛母大声训斥道,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